夫子满意地看着窦牧，非常满意他的回答。夫子也以为，窦侯将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儿子塞进来，那太让他们国子监的夫子们为难了。刚才他进门时就注意到窦牧在睡觉。在他的堂上睡觉，他也很生气，所以，见有人捉弄他，他便配合地提问了窦牧。
夫子想着，要是他不会回答，就别怪他要罚人站着听课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窦牧只看了一眼题目，想都没想，就随口答上了，还答得非常正确，头脑清淅，不觉对他有了改观地，转头问道：“大家听明白了吗？”
除了窦甄之外，其余人都大声地回答，听明白了。
这下子，窦甄反倒闹了个灰头土脸。他想再说什么时，想想，还是别闹了。看大家的情形，窦牧的回答是正确的。这个土包子居然能这么快就答出来，也是让他有些懵了。他都还没想好答案呢。
下课后，窦甄捶胸顿足，觉得自己很是丢脸。他的死党江明远笑道：“想不到，你说的乡下土包子居然是个带脑子的。不过，看他那个白面书生文质彬彬彬的样子，一定是个能文不能武的。等下对剑课，我们让他和周旭对打，他一定会被周旭打趴的。”
窦甄点了点头。如果由他自己亲自和自己兄长打，那就不好太过份。可同旭是何许人也？
这周旭是兵部尚书周晋的儿子。他的武功底子好，自小能打，是个真正的混世魔王。进了国子监之后，他年年都在剑术上稳占头名，是谁都不敢惹的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打到你服。
窦甄一想到窦牧被周旭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就想笑。他怕对剑课上窦牧对不上周旭，就特登去找周旭，对周旭说道：“周旭，等下对剑，你敢不敢挑战我大哥？”窦甄也是周旭的手下败将，被周旭打到服的其中一个。
周旭冷笑了一声：“你大哥？你说你的乡下大哥窦牧吗？”其实，窦牧给周旭的印象不错，只是这窦甄给他的印象太差。他们是兄弟，他也就当他们是蛇鼠一窝了。
窦甄有意挑泼道：“是啊。我大哥剑术了得，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我大哥他性格随和，斯文俊秀，断然不会主动挑战你。只不知，你敢不敢挑战我大哥？”
周旭冷睨了窦甄一眼，冷笑了一声：“呵！你以为，本少爷象你一样没脑子？区区几句话，就想激将得本少爷替你教训你大哥？你窦府的手足相残与本少爷何关？老子是你手上的刀吗？想借刀杀人，滚一边去。”
窦甄继续不怕死地激将：“你是不敢吧？怕输了丢脸啊？”
周旭冷嗤：“想要我帮你教训窦牧也行，拿银子来买吧。”有傻子找上门，他不敲敲竹杠，凯不是被傻子耍了？
窦甄没想到这个周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激将法，只得问道：“多少？”出点银两而已，现在窦府掌中馈的是他娘亲黎氏，他比那个土包子所谓的嫡子大哥阔绰多了。
“不多，不过是顺手而为，就十两吧。”就算没有这个窦甄的激将，同旭也最喜欢挑战新人。只要新人进来，他没有不给一个下马威的道理。试问哪个新生没被他打服过？窦牧前几天就进来了，进来时是一个单眼龙，他没兴趣打一个有残缺的人。现在他眼睛好了，那就不一样了。
窦甄肉痛地拿了十两给周旭道：“那你可要狠些。最好是失手给他一点教训，见点血也没问题。”
周旭听着呵呵了两声：“十两就想让人见血，你以为我傻？到时侯夫子罚的就是我。监生对剑，不能伤害同窗。见血更是罪加一等，你以为你这十两银子是十两金吗？就算是十两金也抵不了被记一个大过。”
窦甄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只好道：“那你只要让他输得狼狈些就好。这打人嘛，你不是很有技巧吗？不见血，不见痕，让他受些内伤还是可以的。”
对剑课，周旭果然挑战窦牧。其实，就算窦甄不找他，不给他十两银，他也会挑战窦牧的。为什么？因为周旭已经将国子监的监生都挑战过了。这打遍所有监生无敌手的滋味最初是有些得意的，可时间长了，就显得有些寂寞了。
整个国子监人人都知道他剑术高，谁都不愿意和他对剑练手，见到他就躲着他，他快成独行侠了。他都要有独孤求败之心了，怎么可能放过窦牧这个新生？
“听说你剑术举世无双？”周旭邪了一下嘴角，抱着一把木剑，往窦牧面前摆着八字脚，高大威猛地一站，邪气冷笑，狂妄到不可一世。
窦牧慢条斯理地抬头，睨他一眼，比周旭还要邪魅万分，还有些妖孽地眨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你听谁说的？我入学没几天啊，就这么出名了？”
周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窦甄那边瞧了一眼。然后，又回转，上下打量着窦牧，眼睛很毒。
这窦牧身材高欣，相貌俊逸，端的是生得貌胜番安，容压宋玉。以前他们都公认国子监的徐祭酒是天下第一美男，没想到这个窦牧的容颜还能压上徐祭酒一头。
周旭也是美貌的才子，还是顶尖的剑才。他舞起剑来，虽狠绝无双，但又身段美妙，剑术精堪。所以，说起周旭，在上京也是出名的才子。他的剑术之高，被传得神乎其神。
窦牧立马明白了，是窦甄给他找的麻烦。不然，他初入国子监，谁会说他剑术举世无双？虽然那可能是事实，但这里可没人见识过他的剑术。
他肆意邪魅地笑道：“举世无双不敢当，独一无二的话，还可以算得上。请问周公子有何见教？”
周旭没想到窦牧如此的大言不惭，他立马兴趣浓厚起来，低笑道：“好啊！见教不敢，可你既然自称独一无二，我还真是想见识见识了。废话少说，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好啊。”窦牧早就听说周旭剑法厉害。就算他不挑战，他也想找他练手。他来挑战，正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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