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简见莫兰不说话，转眸看着她。虽然眸子空洞无神，却是暗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厉。
莫兰叹了口气，现在的程简经历了风长老离世等一系列变故后，早已不似两年前那般温良，好说话了。
莫兰想起了那年硬凹的白月光人设，又是入梦，又是偶遇的，一系列劳心累力的操作下来，也许根本在程简心中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这两年来，他自有他的白月光，也有着他的解语花。
现在如果告诉程简她不是任语嫣的话，估计尴尬的还是自己。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闻了一些你最近的事情，便想来看看你。”莫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程简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却是没有一丝温度，他低声道：“看来紫空派这回算是出了一次大风头，人人都知道了。”他拿起酒盏，“任姑娘，你觉得我当了派中长老如何？是不是不够格？”
“你当然够格。那些人嫉妒你，所以才会排挤你。其实当时在灵武大会上就能看出来，你的这些师兄弟们能力资质都不如你，且心性还不正。还好景掌门看得通透。”
程简脸上神色不变，“哦，是吗？没想到任姑娘与他人见解如此不同，倒是有些让我惊讶。”
“只不过我是局外人罢了。”莫兰低声道，“而且程公子你以后的天地绝不限于此。”
程简又开了新的一壶酒，只把莫兰的话当做是恭维之词，敷衍地应道：“那就多谢任姑娘吉言了。”
“但是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并不在此。”莫兰看着他把酒当水喝，简直是不要命的伤肝喝法，而且还连着喝了这么多天，现在还能和她一问一答，简直是杜康本康。
“程公子，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你这个颓废的样子，九泉之下的风长老看到了他最心爱的徒弟整日酗酒，也不会安息的。”
重症下猛药。
莫兰有些残忍的说出这番话，本来她也是想当一朵轻柔可人的解语花，无奈个性如此，终究她成不了任语嫣。
程简手中酒杯一抖，眸子冷厉地扫了她一眼，语气渐冷，“我师父已过世，还请任姑娘说话之前三思。”
“那你这样酗酒买醉，可有三思了？”莫兰索性放开来说了，“我虽然见风长老的次数不多，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事事为你计较，你这次能够承了他的长老之位，风长老九泉有知，肯定高兴。但你偏偏还自暴自弃了，那些人抵触你算得了什么？！关键是你自己在抵触你自己。我就奇了怪了，空目诀明明一剂草药就能破解，你偏偏不治！紫空派那些弟子的口水都要吐到你脸上了，躲在这客栈里装聋作哑，你逃避给谁看？！”
哐当！
随着莫兰的话音一起落下的是侧旁四方茶几的风景陶瓶，它像是被一道利风猛击瓶身，一头栽在地上，稀里哗啦地摔得细碎。
那四方茶几僵了须臾，渐渐上下斜斜地分离，一堆木件摔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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