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也是如此，灰烬很快就蔓延到了耶和华脚下。
随着微风吹过，一些灰烬飘向耶和华，最后黏在了她身上。
天空迅速变成灰色，然后下起了片片鹅毛大小的灰烬。
在耶和华面前，一个黑发女人正在慢慢朝着她走来。
若是不去看她身后发黑色羽翼以及头上顶着的黑色荆棘光环，或许这女人除了颜值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黑色天使慢慢走向了她，最后在耶和华面前停下，然后单膝下跪。
“好了，说说吧，回到这里后，你就一直在跟踪我，刚刚到现在也是，你想干什么？”
耶和华单手撑着脑袋，平静地望着对方。
后者早有准备，伴随着一阵黑色光芒，一本褐色封面的硬皮书出现在了她递过去的双手中。
“嗯？”
耶和华接着这本书，看到了上面写着“童话”二字。
“哼哼哼！”
耶和华空灵的笑声在这片灰色大地上传出。
“你杀了她，怎么做到绕开机制的？”
耶和华指的是爱丽丝，在这本童话书的设定中，她是一个背负诅咒的魔女，而任何杀死她的人都会变成新的魔女。
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
只见耶和华手中的童话书自动打开，黑色的灰烬飘出，最后在槐面前汇聚形成了一个蓝发少女。
“把笛亚还给我……把笛亚还给我……”
爱丽丝紧抱双膝，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地上，喃喃着同一句话。
她的脸上都是泪痕，裙子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一道道伤口上飘荡出细微的黑色灰烬，而她双手双脚也被黑色的锁链牢牢拷住了。
看到爱丽丝的模样，耶和华大概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并不是玩家。”
想起先前耶和华给槐下达的命令，她皱起眉头很是不解。
“……”
槐只是低下头，没说话。
“已经没多少玩家了，对吧？”
回想恶魔搞出的事情，耶和华问道。
槐点点头。
耶和华也差不多知道槐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你想证明自己，你听了我跟朱帝的话，于是你把她绑过来了？”
槐点点头。
“好吧，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她说着，伸出手，一把抓起了爱丽丝的脑袋。
“把……把笛亚还给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丽丝似乎认出了眼前的人，眼睛中迸发了些许光芒，然后眼睛中再次流出眼泪，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只是单纯地厌烦而已，毕竟，你们会让我之后做出的选择变得没那么具有挑战性。”
耶和华说着，蓝色的火焰从抓住对方头发的手上迸发出来，很快将爱丽丝全身覆盖。
“原来是这样……虽然……是在履行当初的诺言，但……这种感觉，真的好不甘心啊！！！”
火焰彻底将她吞没，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任务。
蓝色的火焰消退，灰烬飘落到地上，分不清那些是爱丽丝那些是植物的。
“再见了，各位，因为之后我要从一个新的起点继续出发，你们只会妨碍我。”
耶和华说着，将手中抓着的灰烬松开，看着灰烬与灰烬逐渐融合。
“好了，都解决完了，还差你，你知道的，我不会一直带着你。”
耶和华看向了槐。
若是奈薇和红月不在，若是那个世界他身边再无同伴，他就不需要这么做了。
但如今，他身边的位置已经满了，已经够了，他讨厌这些女性手下，他也不需要她们。
所以，现在必须要处理掉一些了。
“……”
槐闻言，只是低着头，没有下一步行动。
“不伤心吗，像爱丽丝那样？”
槐摇摇头。
耶和华伸手抚摸着槐的头发，思考着如何处理掉她，反正自己也不再需要她了。
像那些脑子空空的家伙一样开后宫？开什么玩笑，想想都让人感到厌烦。
耶和华要处理掉她，并不是她真的没用，仅仅只是单纯地感到了厌烦而已。
“过来。”耶和华开口。
后者闻言，站起身，走到了耶和华前面。
“你可以离开，现在就可以，不用想着为我奉献什么，知道吗？”
槐摇摇头。
忽然，她一把抱住了耶和华。
“你……”耶和华看着槐，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天空，灰烬越下越多，最后形成了一场暴雪。
灰烬很快就掩埋了耶和华的脚踝。
“算了……还是用点温柔的方法吧。”
耶和华说着，伸手搂住了槐的脖子。
后者身体开始冒出片片黑色灰烬，然后融入了耶和华的身体。
槐紧紧地将耶和华抱住，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没有在意身上的异常。
黑色灰烬越冒越多，如同一场凄美的落日。
黑色天使的身体也在分崩离析，先是翅膀，然后是身体，最后是手。
最后，耶和华感觉身体一松，槐的身体已经彻底被分解，只剩下了一颗滚到地上沾上灰烬的脑袋。
耶和华起身，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脑袋。
遮盖住眼睛的黑布被逐渐分解，露出了一双没有焦点的黑色眼睛。
但很快那双眼睛渐渐变得有神。
耶和华注意到对方的嘴唇张开了。
“为您服务。”
手中的头颅彻底化为灰烬被耶和华身体吸收。
“你会待在我身边的，以另一种方式。”
灰烬雨逐渐停下，灰色的天空很快就变得明亮。
阳光重新洒下，灰色的灰烬变得有些明亮。
透过丁达尔现象，一片片细微的灰烬正在逐渐温热的空气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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