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儿一行人嘟嘟囔囔离开丹阁不久，药圣这才以气化形出现在一层。
随之一同现身的，还有那条黑蛇。这一次，它没有隐在黑气中。
“喂！我说老小子，你倒是挺能端的啊！明明自己就想帮那丫头招募什么名誉赊香人，竟然还拒绝自己弟子的请求。”
“你懂个黑黑呀。还有……”
“什么？”
“再敢称她为丫头，当心老子跟你翻脸！丫头是你叫的吗？要称呼前辈，前辈，动不动？”
“……”
黑蛇不知道药圣见过灵犀，更不懂药圣对于未知领域的渴望，令他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什么圣主，什么药圣，这些虚头巴脑的身份，在和天外天有关的信息面前一文不值。
黑蛇不认为妱儿会赊香给药圣，可药圣只要提及“妱儿”，眼底的光芒和脸上的笑意就会无法掩盖，俨然一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中年男人嘴脸。
药圣那如痴如醉，在弟子面前判若两人的嘴脸，让黑蛇觉得十分不妙。
“我说老小子，你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药圣闻言一愣，聪明如他竟然没完全理解黑蛇的话外之音。
“没有！好的很。妱儿姑娘能醒来，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我指的不是这个！”
“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我这次回来就感觉你不对，还有你那位仙子师侄，全都一反常态！”
黑蛇没有藏着掖着，它毕竟在妱儿脖子上当吊坠陪伴了一段时间，药圣短时间内的态度转变，让它有些难以接受。
再看药圣，黑蛇如此直白的质问，他仍然不为所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堂堂药圣，不能喜欢一个人啦？说我不正常，你这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果然活的一旦太久，脸皮这东西可有可无啊。你还知道自己是药圣，她可是建木情花！”
黑蛇罕见的情绪激动，如果此刻它不是绝圣分身，只怕忍不住要动手。
从黑蛇身上释放出的灵气，让整个丹阁发出一阵轰鸣。
药圣也不解释，像老顽童一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黑蛇。
“切，幼稚！绝圣就这点定力？你清高，你活得久，不还是挺在意她的嘛。”
“不一样。”
“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只要不讨厌，就可以称之为喜欢。而我喜欢的是她渊博的知识，或者说，是对建木乃至天外天的了解。”
“不是……什么男欢女爱？”
药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似乎还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在黑蛇思索的目光中，药圣摇身一变，变了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
女子略施粉黛，绫罗绸缎五颜六色，一身饰品更是价值无量。
药圣所化的中年女子故意搔首弄姿，伸出食指挑逗黑蛇。
“绝圣大人，奴家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黑蛇吐着舌蛇信退开一些距离，它自然明白药圣为何有意变成女儿身。
修为境界达到一定高度之后，男女之别有时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更不用说十二圣主感悟天道，本身早就没了男女之分。
药圣以行动向黑蛇证明，“男欢女爱”这种话说说就行了，不可当真。
明白这一切后，黑蛇似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妱儿姑娘要为香门招募名誉赊香人，无论是她的初衷还是有意要这么做，都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会让那些想杀她的人，知道她所在，掌握她动向，有大把可乘之机……”
药圣一边对镜贴花黄，一边往自己脸上涂抹着灵花研磨出的粉末。
等她再开口，已经是成熟女子的声音了。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妱儿姑娘想要的呢！明知会惹来杀身之祸，为何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在药圣山……依奴家看呐，妱儿姑娘已然有所准备。”
药圣将一根木质发簪别在发髻上，浑身上下的气质，哪里还有一点是属于药圣的。
见黑蛇不说话，药圣继续说道。
“你也不要愣着了啊，找机会去问问妱儿姑娘需要你做什么……该来的迟早都要来，这一点你比奴家清楚。”
黑蛇知道，如此下去其他圣主必然会派人前来药圣山，甚至可能会亲自动手。
它要做的，是早些告知绝圣本尊，早做打算。
只是它仍有一事不明，眼前这药圣都把话说清楚了，为何还不变回原来的样子，让黑蛇十分不习惯。
“你这又是做什么？总不能因为黑爷说错话，你就索性化作女儿身。”
药圣变成的中年女子，此时从里到外，从灵魂到性情，都已经彻底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
她瞥了黑蛇一眼，带着几分不解风情的意味说道。
“姑奶奶最近手头有点紧，拿些灵花灵草去换些灵石。这副模样，总没有人会认出我了吧……”
药圣那柔美的声音里，透着十二分自信。
只不过，这话在黑蛇听上去，完全是另一种无法理解的味道。
堂堂药圣，手头有点紧？灵药换灵石？
灵石对圣主有什么用？
难道药圣真正的特殊癖好，就是贪财？
黑蛇难以置信，它想象不出药圣需要灵石能做什么。
药圣见黑蛇眼里都是不相信，干脆懒得解释。
“要是黑爷您腰缠万贯，只要灵石给够，奴家不介意将您服侍的……额，服侍的……”
药圣似乎没想好这话该怎么说，就看见黑蛇已经听吐了似的，原地干呕。
她本想靠近黑蛇，却被黑蛇吼了回来。
“滚！黑爷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药圣，说什么都不想留下！”
看得出黑蛇是真的生气，药圣自顾自地推门而出，凭空取出几个古朴的木质戒指戴在手上，显得与她身份格格不入。
但只有药圣知道，这几个戒指是她专门炼制的空间圣器，其中储存的灵药，足够换不少灵石。
等到药圣的身影消失在药峰，一个声音才传到丹阁。
“妱儿姑娘之所以能自己醒来，靠的是香门的天香山……如今妱儿姑娘需要大量这俗世的灵石助其恢复，奴家总不能以药圣的身份出面吧……”
黑蛇闻言，灵机一动，钻入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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