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
“滚滚滚!”
殷彩将手头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出去,自己的郡主身份,虽然有名无实,但毕竟也是皇室宗亲,王爷的女儿。
此时不管不顾。
竟也真将所有人镇住了,但这不过是暂时的,就连殷彩本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若说她真为了殷陶启付出一切。
那是不可能的。
殷陶启是戏精的儿子,却又是气运之女的弟弟,两个身份加一起,殷彩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复杂,不管不行,管到底的话,又不值当。
先拖延一时是一时吧。
“长公主,您怎么——”
外面忽然传来宫女惊慌失措的声音,然后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屋门便被人从外向内推开,风雨吹进门,一个披着斗笠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殷宁昭慢慢摘下斗笠。
雨水打湿鬓角,滴滴答答的水滴顺着光滑洁白的下巴流下来,她盯着傅青菱:“母后,别来无恙。”
戏精和气运之女是母女身份。
这组合倒也真少见。
“宫门已关,你怎么会突然回宫?”傅青菱忽然之间就老实了下来,既不四十五度角望天了,也不阴阳怪气,满脸幽怨了。
殷宁昭将身上的蓑衣脱下。
“关了再开就是。”
这话说得轻松。
然而从律法上来说,夜叩宫门,可是足以诛九族的死罪,哪怕她是公主,恐怕也活罪难逃,然而殷宁昭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扫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挑着干净地方,一步步走到被殷彩扔掉的瓷瓶那,俯身捡起,往瓶里一窥,再一看邱贵妃手里拿着的同样款式的小瓷瓶。
登时将事情全貌猜了个七七八八。
淡然自若的起身。
“啪!”
一耳光甩在了邱贵妃脸上。
她虽是女子,大约是平时经常锻炼,臂力却不小,这一巴掌下去,邱贵妃直接倒在地上,并不是故作柔弱,因为她半张脸都青紫肿胀起来。
饶是如此。
居然一声不吭,单是目光惊恐的看着殷宁昭,全无刚才面对傅青菱的嚣张气势。
有趣了。
这当公主的居然比她的亲娘皇后,威严还盛。
殷宁昭蹲下来,骨节分明,纤秾适度的手指把玩着瓷瓶,烛光在映照下,竟似精心雕刻的羊脂玉一般,她动作一顿,目光偏移。
吓得邱贵妃一抖。
“怕什么,我会吃人吗?”
殷宁昭说着,拉出邱贵妃的手,将瓷瓶里的药粉全倒在了她的手心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吃了它,或者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杀了你。”
“我吃。”
邱贵妃当机立断。
一扬手,直接将掺杂着铁屑的药粉吞了下去,正想张大嘴巴,证明自己没有藏在舌头下,不是假吃的时候,殷宁昭已经起身。
负手而立。
说道:“红樱,请我母后去偏殿休息,看着她睡下,秋叶,你去太医院请太医,至于其他无关人等,给本公主滚。”
一个侍女打伞跑了出去。
另一个侍女应该是红樱,走到傅青菱面前,看似恭敬,实则强势的说道:“皇后娘娘,请。”
“昭儿。”
傅青菱凄凄怨怨还想说点什么。
“母后若是不想尽早休息——”殷宁昭从袖间掏出几粒黑色药丸,扭头接着说道:“女儿有的是办法。”
这药丸好一点的话,有催眠之效。
差一点的话,那真是不知道有什么用了。
“你也早点睡。”
傅青菱立刻改口,然后老老实实跟着红樱离开,去了偏殿,弱小可怜无助,简直让殷彩怀疑,到底谁是戏精,谁是气运之女。
她望向天空。
殷宁昭。
真的需要自己辅助吗?
“瑞王之女?”
声音传入耳中,过了一会儿,殷彩才反应过来是问自己,连忙点了点头,被这个气运之女的威势所摄,仿佛真是一个七岁小孩。
见她点头。
殷宁昭没再继续说。
眼下这个屋里,除了殷宁昭和她带来的侍女,便只剩下殷彩和殷陶启,后者肯定不算无关人等,但前者,她心里有些打鼓。
小心翼翼的靠墙站着。
准备先观察一会儿再说。
没过多久。
秋叶便领着太医回来,可怜的太子殷陶启,直到大半夜才终于等来了第一次治疗,殷宁昭退到一边,将注意力转到了殷彩身上。
走过来。
然后蹲下。
像看到什么有趣玩意似的,将殷彩飞速打量一遍,问道:“祖母死后,你一直居住在慈宁宫?平时是谁照顾你?”
“几个老嬷嬷,还有宫女。”
奶声奶气。
甚至有几分乖巧。
殷宁昭点点头,显然也满意于她的听话,伸手拍了拍殷彩的头,再次问道:“今日之事,是有人在背后教你,还是你自己做的?”
一个七岁的小郡主。
平时久居慈宁宫,跟未央宫的人并无什么来往,居然敢为太子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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