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年轻人——”余信忠充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亲切和蔼的笑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我也相信着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思念亲人才把你当成我的体己，但等到你真正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外孙如果还活着，他并不一定会像你这般出色。”
“是么？”秦无歇轻轻地将酒杯一搁，冷眸中跳跃着不屑的神色：“我丝毫不在乎你的看法。我只是想知道，何漠的尸体，为何会在医院里失踪？”
余信忠的脸色突然一变，沉默了一会儿：“你调查这个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何，我听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言论，说我——就是你死去的外孙。”秦无歇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便是那种天塌下来了，也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人。
余信忠也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你的确和我外孙长得相似，但是这世界上，又岂会有这种事情？”
余信忠不相信，但他却希望这是真的。
“你只需告诉我，何漠的下落。”秦无歇冷冷地问道。
余信忠叹了一口气，他这些年来，都在逃避：“我刑满释放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去世了。”
这是余信忠不愿意回忆的过往，每次一想起，就像伤疤一样狠狠地在他心里剜着。即使，他还有一个外孙何洹，但在余信忠心里，他更喜欢他女儿拼死护住的何漠。
“对于何漠的尸体，你从来没有调查过？”秦无歇倒是没有十分相信余信忠的话，很简单，既然他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对这个外孙的重视程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道并无一点察觉和怀疑？
“我当然调查过，那是我的亲外孙，就是尸体，我也要找回来。”余信忠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仿佛又添了许多的皱纹：“没用的，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半点的蛛丝马迹，小漠的尸体，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努力找了这么久，没有一点的用处。我老了，也折腾不起了。小漠他是为了救人而死，在另外一个世界，上天会厚待他的。”
秦无歇细细地忖着他的话，余信忠并没有理由对他撒谎，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有从这个人身上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何漠的尸体等于在人世间蒸发了么？可真是有意思。这一切就像一个个谜团一样，等着他去抽丝剥茧地解开。
秦无歇相信，真相远远地会比他想得有意思的多。正当他思忖的时候，端着一脸难看脸色的温宴匆忙地走了进来，先是恭敬地对着余信忠一个弯腰，然后在秦无歇耳边附耳几句，秦无歇的脸色立即就变了，甚至来不及和余信忠打一声招呼，便抽起西装外套出门了。
余信忠目送着他离去，摆了摆手，叫上秘书，皱着眉头询问到：“我很少看见这个孩子这么慌张过，记住了，多派几个人跟着，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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