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到底没有抢第一,她们还是重新开始比赛。
十棵浇完,倒是真的不累,汤盈兰得了第一名。
她喜道:“明天我请你们都去吃。”
沈笑摇头,“进京就为吃一顿饭,太不划算了。
改天我去京城了,再找你们。”
宋如道:“七两,你三哥不是四月府试吗?可以到京城去。”
“对呀。”秦素也道:“顺天府府试都要到京城考试的,你也可以一块儿去。”
“那我们也不知会住哪里的?”沈笑道:“再说,今年会试好多学子租房的。”
她大伯说,陶舅老爷早就说好了,府试时,让三哥跟茂小叔住他家里。
“呀,我给忘了。去年恩科,好多人留在京里没走。”秦素道:“要不然,你和你三哥住到我祖母送我的宅子里。”
汤盈兰顿了顿,道:“你那宅子在积庆坊,离贡院不近,离府衙府学都有些远了。”
“那怎么办?”秦素做难了。
沈笑摆手道:“你们说的地点,我都不晓得,别把我给丢了。”
她那空间里倒是有一份京城的描慕积胜图,可她也不敢拿出来的。
“陶舅老爷会安排的,到时让我大哥二哥陪同就好。”
等她三哥中秀才了,就可以去京城找娘留下的宅子了。
程宁道:“嗯,有陶夫子安排就好。”
她拍拍沈笑道:“紫云英炒菜也不错,你来教我挑一些,让我带走。”
汤盈兰玲珑心窍,马上笑道:“我们去看看那边的花,怎么比这处长的还大。”
说着她就拉着宋如和秦素跑开了。
程宁则是走向紫云英地头,道:“帮我挑一些。”
沈笑深呼吸,帮她采菜去,这会紫云英都老了,走个来回也不晓得能采一把嫩苗不。
“七两,宋如的外祖父,也是你外祖父的长兄。”程宁开口道。
正摘了一芽菜的沈笑道:“刚刚你说斋长时,我想起来了。”
“那你,不准备认他们吗?”程宁道:“宋如见过你外祖母的画像,她只告诉了我。
陆先生今天来,我也不知道。”
沈笑脚步不停,找着嫩苗道:“我是沈家的孩子。”
她家在陆家,早就被报了病亡,何必纠缠。
程宁蹲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怕麻烦的人。
陆先生那里,我会找他说的。”
“谢谢。”沈笑点头致意,道:“我娘,很敬重陆先生。
那年得知他归京辞官,去京城寻人时,陆先生已经去了西山静养,外客一律不见。”
“我娘说,她远远的看到陆先生坐在轮椅上,看到陆太太半头白发推着他,就不想再去打扰他们的平静。
她若归家,定然会压不住火儿,把有些人折腾一番,不若将错就错。
后来,直到见到陆先生能走路了,她才回来和我爹成亲。”
“宋如说,你娘给陆先生寄去的信,都被他摸出了毛边儿。”程宁叹道:“陆先生是一家之长,自是以家和为己任。
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娘已经离世了。可能也不确定你的身份。”
不,陆承庭确定了,他在陶然陶舅老爷做媒时,说道:“谭先生不是说,不打算给孙女儿找个读书的学子吗?
看看这左右两块地,那边的暖棚,可能还会再增加。
这边的果树,将来成林之后不仅可以做园舍开放,还能有果子收益。
这是会过日子会打算的人家。”
谭秀才捏着下巴道:“有点心动怎么办?
二郎自己通实物,兄弟都合睦,沈老爷夫妻和善,又将侄女教养的好。”
“侄女?”陆承庭转向沈曜道:“刚那是你堂妹?”
沈曜回道:“是。小子四叔四婶也是当年的守城义士。”
几位先生互视,然后田山长提议道:“理当去上柱香。”
于是几人就被沈茂带到了祠堂正中的房间。
这个院子的五间房是分开盖的,每间房又用栅栏作墙隔成了五个小院子。
最中间,供奉的就是那年护着全村,后来又守城而亡的英灵。
陆承庭已经在来的路上,知道沈曜四叔的名字。
当他看到旁边牌位上,自己侄女的名姓时,眼前只觉一花。
“大伯,我爹回来了吗?”侄女一双黑眸望着自己。
自己是怎么说的?“快了。”实际三弟当时已经在家守孝,愚的听母亲遗言,不敢来见亲生女儿。
“陆兄?陆兄?”
陆承庭恍惚,就见老友扶住自己。“我无事。”
程怀谦看看牌位,又看看陆承庭,会这么巧吗?
祝夫子扶着人,跟众人出了祠堂,小声道:“隔壁就是族学,刚听说他们一直都有女学班。”
“难得。”陆承庭收回心神,他道:“难得来这乡野之地,咱们四处走走?”
“行啊。”祝夫子没有意见,反正这村子不大,往西边官道就一个出囗。
他们转来转去,一行人竟然从七太奶家来到了沈笑家。
原因是田山长闻听沈家的书房有孤本,见猎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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