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触即分,旋即又如两道黑色旋风般再次撞在一起!
拳影、腿风、匕首的寒光在昏暗的货栈内交错闪烁,动作快得让郑老板眼花缭乱。
他们辗转腾挪于货架之间,时而贴身近搏,拳拳到肉,沉闷的撞击声令人牙酸; 时而倏然分开,又瞬间再次扑上,带倒撞翻的货物箱笼哗啦作响,碎屑纷飞。
每一次出手都直指对方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全是简洁凌厉的杀人技。
浓烈的杀意在小小的空间里激荡,压得郑老板几乎喘不过气。
郑老板死死捂住嘴,生怕漏出一点声音引来杀身之祸。
蜷缩着,拼命往后蹭,背脊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恨不能钻进墙缝里去。
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生死搏杀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和掌控,他根本分不清这两个煞星究竟谁是谁,又为何在此拼死相斗。
是黑吃黑?
是仇家寻上门?
还是……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极度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四肢冰冷,动弹不得。
只能瞪着一双惊恐绝望的眼睛,看着那两道索命黑影在咫尺之外以命相搏。
数十回合电光石火般的交锋,高下渐分。
后来的蒙面人的招式狠辣凌厉,拳脚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封住对方最具威胁的进攻,反击的角度又刁钻异常,直指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隙。
“嗤啦——”先来的蒙面人一个闪避稍慢,肩头的黑衣被后来的蒙面人并指如刀划过,布料撕裂,皮开肉绽,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紧接着,左臂格挡时又被乙一记沉重的侧踢扫中,剧痛伴随着骨骼的脆响传来,动作顿时一滞。
后来的蒙面人得势不饶人,攻势如潮水般连绵压下,将对方左支右绌,额角渗出冷汗,呼吸也变得粗重,险象环生。
终于,他手中的匕首被击落,掉在了郑老板的面前。
他自己也被人压在了身下。
“郑老板!”先来的蒙面人心中又急又怒,嘶声低吼,“你他娘的还不动手?!帮我!只有我能保你家人活命!想想你老婆孩子!”
这充满威胁的“提醒”如同冰水浇头,却让郑老板抖得更厉害。
之前的冷酷勒索、刀锋加颈的触感、提及家人时那毫无感情的眼神……此刻在郑老板恐惧混乱的脑海中无比清晰。
他根本不信甲会真的在乎他家人死活,这不过是利用他脱困的借口!
帮他?万一后来的蒙面人赢了,自己立刻就是下一个刀下鬼!
更何况,他手无寸铁,肋骨还疼得钻心,拿什么去帮?
巨大的恐惧和自保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郑老板把脸死死埋进臂弯,拼命摇头,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从眼前的生死局中消失。
新来的蒙面人,见郑老板没有反应,眼中最后一点期望化为暴怒与绝望的寒冰。
而对手的杀招,已至眼前!
“呃!”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对方那记灌注了内劲的重手法已狠狠切在他的颈侧。
他闷哼一声,没了动静。
后来的蒙面人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顿。
他迅速单膝跪地,两指探向甲的颈动脉,又翻开其眼皮查看瞳孔,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行家里手。
确认对方已彻底昏迷,而非伪装后,他立即寻了绳子将其绑好。
随后,站起身,将目光投向了墙角。
郑老板透过指缝看到先前的蒙面人倒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另外一个煞星朝自己看了过来。
他魂飞天外,以为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然而,乙并未立刻动手伤人。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沉稳,带来的压迫感却比刚才搏杀时更甚。
在郑老板身前约三步处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濒临崩溃的商人。
就在郑老板闭目待死之际,对方开口了。
声音透过厚厚的蒙面布,显得低沉、怪异,有些失真,但吐出的字句却清晰无比:
“郑老板,不想全家死绝,就跟我走吧。”
“去……去哪儿……?”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反正比他开出的条件要好。表现好了,你也许能活命。”
郑老板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那我的家人?”
郑老板最担心的还是家人。
即便自己侥幸逃生,可因此连累了家人,那真是百死莫赎了。
蒙面人不再多言,行动快如鬼魅,俯身,单手揪住甲的后颈衣领,竟将昏迷的成年男子如提包裹般轻松拎起走了过来。
另一只手铁钳般扣住郑老板颤抖的手腕,力道之大不容丝毫挣扎。
“走!”
郑老板被拖得踉跄,肋间伤口撕裂般疼痛,却不敢出声。
蒙面人拎着一人,拖着另一人,身形竟依然迅捷,穿过狼藉的堂屋,从后门那道窄缝闪出,融入外面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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