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那朝前探着身子，那前后都是“一马平川”的小腰板，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突然提问，“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什么草根粉末放到什么溶液里?哈利看了罗恩一眼，罗恩跟他一样也怔住了。
与此同时，急于证明自己的赫敏已经将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很好，就这样，我斯内普怎么能被一个酷似詹姆的小混蛋要挟？一定是我一时大意罢了。】
斯内普如是想到，他的提问仍在继续。
“啧，啧——看来果然如你所说，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这方面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斯内普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那么就让仁慈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波特先生。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
哈利根本不知道牛黄是什么。
他尽量不去看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三人，因为此时他们笑得浑身发颤。
“我不知道，先生。”
“不过我想，牛黄大概率能在牛的身上找到？”
“不学无术，”斯内普评价道，“但是从牛身上找牛黄，至少从思路上是正确的。”
哈利刚想长舒一口气，斯内普又补了一句。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哈利强迫自己直勾勾地盯着斯内普那对冷漠的眼睛。
在德思礼家时，他确实把所有的书都翻过了，但是难道会有小巫师能在预习时把《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的内容都背下来吗?
是的，赫敏高举的手臂仿佛再告诉哈利——是的，她可以。
斯内普仍旧没有理会赫敏颤抖的手臂，继续盯着哈利追击：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这时，赫敏几乎快要站了起来，她的手笔直伸向地下教室的顶棚。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保证后我一定会更加用心的去预习。
当您在课堂上讲到这些知识时，我会努力把他们都记下来的。”
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只在学长的口中听说过自家院长喜欢在课堂上刁难格兰芬多，没想到第一节课就亲眼见到了。
哈利碰到了马尔福那嘲讽的目光，高尔朝他使了个眼色，克拉布甚至给了他一个飞吻。
斯内普当然很不高兴。
“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
牛黄是从牛的瘤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
明白了吗?
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道：“波特，由于你的无知，格兰芬多因此被……”
哈利只能尽量用极为诚恳又看起来十分可怜的目光死死追踪着老蝙蝠那躲闪的双眼。
虽然装可怜这种行为让哈利很不齿，但是李非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只要不违反做人的底线，为了达到目的用什么方法都不丢人。”
终于，斯内普与哈利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斯内普震撼了，崇拜、钦佩又带着一丝委屈、三分惊恐与五分自责，哈利的眼中甚至已经开始泛出水汽。
“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斯内普心中突然冒出来了这样一个想法，“他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
如果不是该死的詹姆霸占了莉莉，说不定这个孩子此时会叫做【哈利·莉莉·斯内普】？
詹姆那个混蛋已经死在了神秘人的手中，连莉莉也被波及失去了生命。
只有这个孩子，是莉莉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唯一痕迹了。”
出乎意料的，老蝙蝠改了口：“波特，虽然你暴露出了你的无知，但是由于你的诚实，我会给格兰芬多加3分。”
全场寂静！！！
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惊讶得大张着嘴，口中似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你不是我们的斯内普教授！
说，你伪装成我们院长有什么企图！？
赫敏有些生气了，她猛然站了起来：“教授，这些问题明明我都会，而且我也已经举手了，为什么你刻意忽略了我？
格兰芬多明明可以加更多分的！”
“坐下！”斯内普教授对赫敏怒斥道，“赫敏·格兰杰小姐故意顶撞教授，扰乱课堂纪律，格兰芬多扣10分！”
“继续上课！”
全场再次寂静无声，只有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斯内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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