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来看着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分明是看起来那么文弱又平易近人的感觉，却只一个动作就将自身的气场改变，隐隐有些压迫感。
利来咽了咽口水，笑的更加灿烂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肯定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老板您还有什么指示？”
“他们签合同的时候没有问一问你们村子的情况吗？”
季末翘着二郎腿，漆黑的皮鞋油光发亮，身上也完全没有刚才翻窗户时留下的痕迹，刚才余温去看话剧的时候，他已经清理过。
季末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左手的胳膊轻轻的搭在扶手上，身体也稍稍左斜，明明是不太有礼貌的坐姿，却让人觉得十分舒适，没有一丝反感。
“有，我告诉他们之前也有帝都来的商人想买我们村子，只不过那人后来又没钱了，这才没买。”利来这话半分真半分假，但仔细品一品，还是很容易发现问题的。
季末很白又很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循环敲击，透露出他心里有许多想法。
“如果待会儿他们打电话来询问这件事，你该怎么说？”季末漆黑的眼瞳看着利来，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问句，却让利来有一种古时候上了公堂被县太老爷逼供的感觉。
没由来的心虚了一下，利来原本精明的脑子仿佛停顿了一下。
“那我告诉你吧，若是有人再来询问这件事情，关于我们集团您要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你尽管说是帝都的一个矿场老板，看上了你们的村子……”
季末的话说完，手指停下了敲击，翘起的二郎腿也放下，身体从椅背离开，微微前倾，双手的手肘撑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季末骤然拉近和利来的距离，让利来忍不住狂点头，又磕磕巴巴的将季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季末听完利来的复述，还算完整没有什么破绽，身体又放松下来，靠上椅背，刚才那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也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利来怔怔的望着季末，他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斯文，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温柔，可利来现在看着他，却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刚才那凌厉的眼神还没从自己脑海里消失。
利来也不敢再去打量季末，只好移开目光看着刘助理，却见刘助理正在细心的查看着那些合同，也不好出声打扰。
就在这时，利来屋子里那个座机响了起来。
“喂？”
“你好，是利来村长吗？我是刚才从你们村离开的小余啊！”
利来听到来电人的时候怔了一下，而后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靠坐在椅子上的季末，季末也正好在望着他，俩人四目相对，利来马上把眼睛垂了下来。
“啊？哦……余小姐啊！你，还有什么事吗？”
季末听到利来的话，便知道来电的人是余温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唇边。
竟然发现的这么快，还好我来的早。
听着利来的话，季末已经基本能猜出余温说的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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