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人可好?您不认得我,我是大学士曾教过的门生。唉,我家道中落,中途辍学,老大人并不嫌弃我,逢年过节的去请安总是见的,只是我羞于众同门相见,总是等没人的时候再去。小王爷也少见我。”
常玟泪流不止:“外祖父已去了。”
“啊?”那人双眸一直,往后就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常玟急急下马抱住他:“你怎么了?”认认附近应是他的家门,叫出一个人果然说是。两个人扶将进去。为张大学士而悲痛,常玟不好就走。留下来等看过医生。等的时候,这家人送一杯酒给他:“外面下雪了,暖暖身子吧。”
一杯酒下去,常玟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
有水从天下落下,有人在耳边呢喃:“醒醒,你赶紧醒醒。”
又一个人道:“再淋些水,你舍不得浇是怎么的?”
“哗啦”,似乎大雨倾盆。
“冬天有这么大的雨吗?”常玟含糊不清的说着,睁开眼一看,面前烛光昏暗下,一高一稍矮两个修长身材。一个略瘦些,俊秀如玉树临风。另一个还带着曾肥胖的痕迹,脑袋大大的看上去仍有可爱。
“镇南王世子?柳公子?”常玟一惊醒来:“这是哪里?”四下里一看惊愕住。
好一间绮丽的房间,大红锦帐,粉红被褥,窗户上是春宫,家具的雕刻上百子嬉戏……
常玟发出一声惊叫,窗花刻的是春宫?家具雕刻是百子……春宫戏?
鼻端也闻出香的味道不对,勾人热浪腾腾,好一炉催情香。
“这是哪里?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常玟慌了手脚。外祖父去世,他却荒唐,他的王位……
“王世子,云若公子,我从没有开罪过你们是不是?”
萧元皓翻眼对天,大刺刺地吩咐:“柳坏蛋,让他清醒些,赖上你也罢了,别赖到我头上。”
“我是清白人。”柳云若可以当坏蛋,也不肯让污蔑。
他对着常玟走去,元皓明白过来,跟他后面追问:“你是清白人,那我呢?”
“队长担全责,我们能在这里啊,风头儿全归您了。”柳云若回着话,把常玟提在手上,一推到了床前。
大红锦帐拉开,常玟又一声惊呼和胖队长的不忿同时出来。
胖队长火冒三丈:“柳坏蛋你皮痒是不是?”
常玟吃惊于床上有两个雪白而不着寸缕的女人:“她们是谁?”
两个女人还没有醒来,眉眼儿带着欲望熟睡中。
“队长你手痒收拾别人,这会儿窝里反吗?”柳云若把常玟又扯回来,安放到椅子上坐着。
对他道:“认出那两个姑娘是谁?”
“有,有些眼熟,”女人光身子最扎眼,常玟还没细看面容。
胖队长冲上来:“一个是你的族亲堂嫂,一个是她亲妹。”
常玟想了起来,更加的害怕:“她娘家是官员!她们怎么在这里?”
胖队长对柳坏蛋不敬队长的一层火气对他发作:“你还好意思说!而且你害的我们也在这里。”
“请,请指教。”常玟总算意识到面前这两位没有坏心。
哗啦,门让柳云若打开,从外面提进几个人,都让五花大绑塞住嘴,有两个昏迷不醒,清醒的人则露出恐惧。
又数张纸笺放到常玟眼前。
看过,常玟暴跳而起:“这是陷害!”
“是啊,”胖队长抱手臂凉凉地道:“所以说因为你,我们才到这里来。本来我吊唁过你外祖父,就准备回家。路上有人拦下我,说特地从外省来,曾吃过我的请,还我大席面。我这么聪明,就知道有诈,我就跟来看看好拿贼,可巧儿,就救了柳坏蛋和你这笨蛋。”
柳坏蛋漠视的脸儿。
常玟哆哆嗦嗦:“现在该怎么办?”
胖队长和柳坏蛋对视一眼,这一会儿他们挺齐心。眼风打了打,达成共识后,才淡淡说出来:“去见我舅舅(岳父)吧,这么大事儿,请舅舅(岳父)拿主张。”
……。
到袁家书房坐下,看沙漏已近三更。有人往内宅里请,尚书出现在院门时,元皓小小欢呼一声,一溜烟儿跑了去。
“哼哼,迷药酒也喝了,还这么伶俐。”柳云若小声讽刺。
元皓已到袁训怀里,已不是孩子,但抱着袁训腰身,把个脑袋拱过来拱过去:“坏蛋舅舅,我白天来看你,晚上又来看你,你喜不喜欢。”
常玟都有些看不下去。
袁训含笑揽着元皓走到房中,逝者为大,先对常玟说节哀,再问他们来做什么。
柳坏蛋和胖队长争着送上纸笺,两个人为争功,离开那房子的时候,一家抢走一半在手上。
袁训接过,看了看,目光严峻起来。
这是一份契约。
声明张大学士虽已去世,但他的门生故旧会接着阻拦皇帝选秀。最下面的立约人,常玟、萧元皓、柳云若在内,还有张家的公子们,张派门生里拔尖的人。
“坏蛋舅舅,他们巧立名目把我们请去,给吃迷药酒,还各自准备几个姑娘在房里。我房里的也是京官的姑娘,官职虽不打紧,但紧接着有人把我们撞破。好似我们痛快地立约,就兽性大发玷辱官眷。不纳妾的名声全是假的不说,往日周济人的好处也成伪装。这是一重罪名上又加一重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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