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吗？”
“能能能……”子歌连连摆手。
这里是皇宫，可不敢再让他抱着了。
看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开的子歌，男人抿着的唇上扬，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一同来到养生殿，福公公一见是他们来了，连忙堆着笑欢迎，“奴才见过世子爷，世子妃，二位快快请进。”
陛下早就嘱托过了，若是这二位来，不必回禀，直接带进去。
“陛下，昱世子跟世子妃来了。”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殿内响起，正上方的男人闻声抬头，看到进来的两人，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将笔搁置在一旁。
“你们来了。”
此刻的男人，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而非高高在上的皇帝。
子歌屈膝行礼，“子歌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平身吧。”
“昱儿，朕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陛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嗯。”男人满意地点头，又与他说了几句政务上的事，才开口道，“昱儿，你先出去，朕有话要单独跟子歌说说。”
感觉自己的手被重重的一捏，子昱轻轻地捏了回去，算是安她的心。
“是，陛下，臣告退。”
“阿福，赐座。”
“谢陛下。”
子歌屈膝道了声谢，撩着裙子坐下，端端正正，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殿内只剩下子歌跟皇帝，她抬头，大胆地与他对视，第一次与他的距离如此近。
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她的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在心里摇头，否定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从小在栖霞山长大，两者相距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以前见过他……
“子歌丫头？”
子歌回过神来，看向说话的人，威严不足，慈爱有余，难以想象这就是九五至尊，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皇帝。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笑着开口，总觉得这个丫头十分地合眼缘。
“没想什么，就是瞧着陛下光辉英武的形象，一时失了神。”说话间，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带了笑意。
“哈哈哈……”皇帝仰头大笑，“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
身为皇帝，身边从来不缺阿谀奉承之人，却只有这丫头，这么明显的拍马屁也让人听着舒服。
“陛下……”子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叫朕‘皇伯伯’吧。”
‘陛下’太生分了些。
他今日让昱儿带夫人进宫，是为了老四的事情，身为皇帝，管人家的儿女私情，着实有些不适，但耐不住爱妃的一再求情，唉……
不知道他独自留子歌下来要说什么，怕她出来找不到自己，子昱便随着宫人来到偏殿，一边休息一边等她。
一个时辰后，殿门从里面打开，子歌走了出来。
“你还没走啊！”
看到子昱，她眼中惊喜一闪而过，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等着自己。
“你没出来，我要去哪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开口，“我已经派人去了寿安宫，今天午饭去太奶奶那边吃。”
“好啊。”子歌依然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仿佛有心事一般。
子昱的眉头皱了皱。
“方才在养生殿，皇伯伯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我爹的事。”子歌移开了目光，下意识不想说实话。
不过也不是撒谎，皇上确实问起她爹了，只是对于那个爹，她真的没有什么记忆。
知道她不想说，子昱也没有多问，拉着她的手向寿安宫走去。
“子歌丫头，朕今日宣你进宫，是为了子央之事。”
子歌浑身一震，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久到她都要忘记府里的那位馨月夫人，是皇上的金枝玉叶。
“朕知道那件事是她做得不对，而且她现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她毕竟是朕的女儿，朕不希望她就这样过一辈子。”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子歌，继续开口，“子歌丫头，朕知道你跟昱儿感情好，但是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子央既进了定北王府，那就是王府的人，朕不求其他，只希望她能有个名分，有个依傍，你懂朕的意思吧？”
名分，依傍……是让她成为子昱名正言顺的女人吗？
自己可以拒绝吗？
对上他威严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懂了，陛下放心，我会好好劝世子的。”
身体内的力气仿佛被抽尽，她不想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真的不想，非常不想……
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寿安宫，熟悉的一砖一瓦，绷紧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扭头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连忙开口，“到了！”语带兴奋，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美食也无法驱散内心的难过。
两人在寿安宫用了午膳，又陪老太太聊了会天，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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