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萧怀玉从她们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可能会放她们一马。若得不到，那她们想再离开这个院子就难了。
想着，陈嬷嬷抬头正色看着她道：“侧妃娘娘可想好了，奴才虽然卑贱，却是从小看着王爷长大的，今日的事若传到王爷耳中，侧妃娘娘觉得王爷会风轻云淡的揭过么？”
萧怀玉看着她冷冷一笑：“你敢威胁我？”
陈嬷嬷挺起腰杆跪得笔直。
既然故作谦卑不能让萧怀玉放过她，那她也不必再作戏了。她的主子是靖王，何必在一个侧妃面前低声下气？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劝侧妃娘娘三思而后行，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惹怒王爷的事。”
这话不知是何处刺中了萧怀玉，只见她蹭的站起来，恶狠狠瞪着她。
“好一个贱婢，以为伺候过王爷几年，便想爬到本妃头上了？”
陈嬷嬷微微蹙眉，看着她提醒道：“侧妃娘娘慎言，在靖王府后院，除了王妃之位，是没有人能自称本妃的。”
萧怀玉一口气堵在胸口，被她气得发抖。
“来人啊，将这几个贱婢拖下去掌嘴！王爷虽然不在府中，但靖王府还是得讲规矩的，如此欺上瞒下，目无尊长，简直就是放肆！”
宛青和香芸顿时急了。
她们在靖王府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这样的事。
“侧妃娘娘，奴婢们没有摔你的琉璃盏，这东西是自己摔的。”
香芸年纪最小，往日又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最难熬也是刚怀孩子那会儿。
后来孩子出生，王妃让她重回清宴楼，一切便又都好了起来，何曾被人这样欺侮过？
听到她的话，萧怀玉立刻狞笑一声，朝严嬷嬷道：“嬷嬷，这贱婢竟敢冤枉我，先给她二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陈嬷嬷顿时慌了。香芸出生时她便进宫当了奶嬷嬷没怎么照顾，现下竟然要当着她的面挨板子，叫她如何忍心？
“侧妃娘娘饶命，那琉璃盏是奴才摔的，是奴才不小心碰了它，请娘娘罚我吧。”
萧怀玉这才满意的扬了扬唇，端起桌上的茶杯道：“早些承认不就好了，还让人费那么多口舌。”
“来人啊，把这个婆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严嬷嬷一声令下，立刻有小厮从院外走进来，拉起陈嬷嬷朝外面拖去。
香芸一看，又气又急委屈得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一边向她爬一边喊道：“娘，娘……”
萧怀玉笑得更是得意，看了香芸一眼，又看了看面露惊惶的宛青。
“既然陈嬷嬷已经承认她犯了错，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说出王妃的消息，我就让你们离开。”
香芸摇着头哭道：“侧妃娘娘，王妃回京后真的没给奴才们传过消息啊，请娘娘放过我们吧。”
萧怀玉眯起眼睛：“你们真不知道？”
香芸欲再点头，宛青却突然直起身子道：“侧妃娘娘去柳家打听了吗？王妃娘娘没有回王府，可能是回娘家了。”
萧怀玉立刻将目光转向她，激愤道：“你以为我是白痴？”
柳家她一早便派人去问过了，说柳长惜根本没有回来过。
宛青想了下，道：“如果侧妃娘娘信得过奴婢，便让奴婢去柳家看看，王妃与她二妹妹柳长宁的感情极好，如果在京城，肯定会与她联系的。”
萧怀玉想了下，眼神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当真肯为我打探王妃的消息？”
宛青低下头，静淡道：“如今王妃娘娘不在，便是侧妃娘娘你最大，就算王妃回来了，凭她娘家的地位，也不可能把娘娘你压下去，良禽择木而栖，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萧怀玉这才点点头，满意道：“好，既然你有心跟随我，我便先放你一马，待你带了消息回来，我再放她们离开。”
说罢，朝严嬷嬷使了个眼色。
严嬷嬷会意，立刻招来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拉着香芸拖了下去。
香芸慌乱不已，看着宛青道：“宛青，你不能出卖王妃啊，王妃在的时候对你可不薄，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话尚未说完，嘴巴便被人堵住，接着便不知被拖去了哪里。
宛青看得暗暗心惊，没想到萧怀玉竟然如此大胆，敢明目张胆处置清宴楼的人。
“怎么样？看到她的下场了吧！你既然说了想跟着我，我便信你一回，若你敢骗我的话，我保证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找到你。”
惊恐从宛青眼里一闪而过，她立刻低头匍匐在地。
“请娘娘放心，宛青一定会不负娘娘所托。”
靖王府外，街道上依旧人群熙攘，车水马龙。
一辆挂着枣红门帘的马车驶到京兆府外慢悠悠停下，一只好看的巧手便从帘子后面探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衙役一看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立刻上前道：“参见靖王妃。”
柳长惜微微点头：“顾大人在吗？”
“在的，今日一早就开始跟王爷一起办案了，现下正在内院验尸。”
在衙役的带领下走进后衙，柳长惜便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只是新修的屋顶上盖着厚厚一层雪，与上次来时有些不同。
“王妃，你怎么来了？”
见她带着柳长宁从院外走进来，贺轩立刻上前道。
柳长惜道：“我是带阿宁来的，昨夜遇害那位姑娘，生前与她是好友。”
贺轩朝柳长宁看了一眼，将她们引到屋中落座。
“目前的线索极有限，昨夜王爷虽与两位歹徒交手，却未曾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柳长惜想想也是。
古代的刑侦手段这么落后，怎么可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出凶手呢。
不多时，列辰昊和顾擎闻讯赶来，和柳长惜姐妹一番交谈后，将他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现在唯一能抓到凶手的办法，就是在他下次犯案的时候抓个现行，为此我已经向皇上请旨加派了人手，彻夜在京中各条街道上巡逻。”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不能掌握敌人的动向运筹帷幄先发制人，便只有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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