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好第二天要看日出，所以十九一直没有睡，生怕错过了时间，再说，她其实也不用睡觉。于是十九用手支着脑袋，看着正睡得香甜的纪无忧。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一个人类女孩儿的睡觉吧？亦或者说第一次去这么仔细观察一个人类的睡觉模样。十九的脑海里不禁在想，她的梦里会有什么呢？是会有糖果吗？还是会有妖怪？不过看她柔和的表情，应该是一个好梦吧。
望着纪无忧白皙的脸，十九戳了戳，软软的感觉让她突然想下口试一下是不是软软糯糯的。
可是！
十九晃了晃脑袋。
怎么能亲一个人类呢！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
但是真的好想试试啊！轻轻碰一下也好呀！一定是软软的，和桃花糯米糍一样叭！
十九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番争论之后，终于是那个“下口”的小人打赢了。于是……
“你干什么？”纪无忧猛地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十九那放大的脸。
“啊！”十九慌了，赶紧后退，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我没干什么！我刚刚看到你的脸上落了东西！我帮你拿走！”
纪无忧：……
兴许是拥有了法力的原因，纪无忧一直觉得精力旺盛，根本就没有困的意思。但长夜漫漫，她只能闭着眼，运转着身体内的法力。
她的感官变得非常敏感，以至于刚刚十九一直盯着她，她都感觉得到。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装作自己睡着了的样子。后来十九就慢慢靠近，那动作下来就好像是要……亲下来？于是纪无忧猛地睁开眼，制止了她。
眼看气氛越来越尴尬，纪无忧开口说道：“现在几点了？”
十九嗯了一声，随后说：“应该，应该差不多了吧？你还睡吗？不睡我们就出去呀！”
纪无忧起了身，拿起一件外套就套在了身上。
“出去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了。”纪无忧掀开被子，说道。
“好的呀！”十九跟在纪无忧身后，出到了帐篷。
两人刚出帐篷，就看到挡风的结界之外，云风斯和莞婆打得火热。那流光溢彩的法术光芒，闪耀在黑夜里。
“莞婆！”十九大喊，心里第一反应是云风斯要伤害莞婆。
此时的纪无忧修为比十九高，自然就看出来结界之外的两人只不过是比试罢了，双方都没有下死手。花里胡哨的法术攻击，伤害都并不高，而且两人对对方的攻击也能轻松躲开。
十九正向冲出去，纪无忧手疾眼快拉住了她。
虽说外面两人对打没有下死手，但是那攻击也是不可小觑的，若是这贸然冲出去，被误伤了就不好了。
“十九，别担心，他们只是普通的比武。”纪无忧说道。
“真的吗？”十九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了看纪无忧，又看了看结界外的两人。
“真的。”纪无忧点了点头，“况且云风斯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莞婆做什么吧？”
十九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回想起来，云风斯和莞婆的接触甚少，谈不上哪里得罪，更说不上有仇了。但看着打得激烈的两人，十九还是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浮在空中的两人感觉到了结界内有人看着，余光中也看到了从帐篷里出来的纪无忧和十九。
云风斯说道：“莞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罢，便收了法力，落到了地面上。
莞婆也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落到了地上。
“莞婆！”十九一看莞婆进入到了结界，立马就冲上前扑到了莞婆怀中。
“十九儿。”莞婆慈祥得摸了摸十九的脑袋，“莞婆没事，莞婆只是和云风斯切磋呢。”
十九点了点头，但仍然死死地抱着莞婆，生怕她受伤一样。
而另一边，云风斯朝纪无忧走过去。他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纪无忧耸了耸肩，说：“睡醒了，就起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云风斯望了望天，说道：“应该四点这样吧……既然睡不着，就来做做吧，差不多太阳就要起来了。”
纪无忧点了点头，她跟在云风斯身后，走到了一个岩石上面坐了下来。
侧头看云风斯，只见他额头铺了细细的薄汗，气息倒是很平稳，眼睛里是神采奕奕的，丝毫没有经历一场战斗的样子。纪无忧开口，问道：“你怎么和莞婆切磋上了？”
云风斯说：“我感觉我的魂丹还有一些不稳，所以拜托莞婆帮我练一下。”
听到云风斯这么说，纪无忧就不由地把视线放到了云风斯身上。把法术凝结到双眼中，她在观察云风斯体内魂丹的情况。
一个魂丹，却是不同的妖力。一半是猫，一半是龙。和谐却又斗争地存在。
纪无忧记得，云风斯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一个人类。在她还是扶摇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但是她没有细问，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如今看来，确实让人有些好奇。
云风斯看到纪无忧表情有些奇怪，于是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纪无忧摇了摇头，看着他那翠绿色的眸子，问道：“风斯从生下来就是妖么？”
云风斯愣了愣，她这么一问，撬开了他那藏在深处的记忆。
一段可怕而又遥远的记忆。
云风斯摇了摇头，说：“不是。”
纪无忧笑道：“你能和我说一下吗？我很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云风斯突然把头一转，不看纪无忧，甚至情绪也变了。
纪无忧一愣，明白自己是戳到了他的某些点，随即闭上了嘴，也不说话了。
云风斯余光中，看到纪无忧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不由地无奈叹了口气。
“你真的想知道吗？”云风斯问道。
纪无忧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跟你说说也没关系。”云风斯伸了个腰，“虽然我也不太记得了。”
纪无忧：……
“那应该……很久很久之前了吧。”云风斯陷入了沉思，“久到南冥谷还没有扶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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