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回房间了……”
江栀刚褪下繁重闷热的防护服，脸被闷得略红，鼻梁上被口罩勒出一道红痕。
许鹿栖眼下布着淡淡的黑眼圈，眼圈还有些红，一见江栀开门，就没控制扑了上去：“栀栀！”
“怎么了怎么了？！”
江栀被她扑得一愣，稳住身子，手下意识拍拍她的背。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危险了……”许鹿栖话语里满满的担心，抱着她的力道也紧了些，“你要是受伤了，我在这里就要无聊死了！”
“好了！先生房间在哪儿？我找先生有急事。”栗昌急得脸上发红，眼下有着和许鹿栖一样的黑眼圈，只不过更严重些。
这两人这几天肯定都没好好休息。
江栀手指刚指向陶穆之的房间，栗昌便急匆匆地冲过去，回应他的是一阵花洒流水声。
他脚步猛地止住，在原地愣了两秒，又转头回来。
“你……算了，你明天下午跟先生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在楼下开车等你们。”
“明天？等我们？”
栗昌张嘴刚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顿住。
他干脆闭嘴，径直出了门。
江栀想拉住他问个清楚，只可惜没赶上。她百思不得其解，扭头看向许鹿栖。
许鹿栖对上她疑问的目光，磕磕巴巴纠结了半天，才说出来。
她脸侧向一边，“就是……先生他昨天交代说要去市郊区的避难所，但那边的避难所据说这几天被变异者袭击了。
浮鳞的成员得知后个个反对，但先生却执意要去。
大家没办法，只要顺从先生的意。已经有人先出发了，我们明天也走。”
“先生他……也特意交代了我们不要告诉你……”
她后半句说得极小声，还没等江栀给出反应，就也像栗昌一样匆匆离去。
江栀本想挽留的话也被憋回去。
陶穆之房间的流水声还在继续，在安静硕大的客厅里，这微小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传入江栀耳朵里。
她瘫倒在沙发上，细细咀嚼许鹿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因为她能力还不行，知道这些没好处？
江栀想不清楚。
……
但这是老大的事，她虽受邀加入浮鳞，也无权去干涉。
这么想着，一阵困意袭来。
窗外太阳被阴雨遮住，江栀睫毛轻颤，干脆闭眼，任由倦意将自己吞噬。
-
陶穆之从浴室出来，就见某人以一个抱着抱枕半蜷缩的姿势，横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女孩部分长发垂在了地板上，发丝还隐隐有要往她口中探的倾向。
“……喂，江栀。”
不轻不重的呼喊声在熟睡的某人听来，就向微风从耳边飘过，想引起她注意？
基本没可能。
陶穆之又喊她回床上睡觉，依旧没反应。
“……”
他叹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还在滴水的发丝碰到女孩，抱她起身回卧室。
这么睡着迟早得着凉。
所幸女孩没被这举动吵醒，依旧保持着那副恬静的睡颜。
陶穆之托腮在床沿看了会儿，忍不住笑了声。
真是个麻烦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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