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新闻发布会的张旭，来到了杨晋的办公室。
杨晋打量着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微笑的张旭：“新闻发言人这活儿，还挺适合你的。”
张旭摇了摇头：“还好，不过，部长，你真的不担心这样一来，武者尤其是高等级武者背离HX国吗？”
“原则不可废。你是搞心理的，人心，你比我更懂。秩序这东西，不能崩，因为崩了之后再去重建，损失会很大的。”杨晋面色郑重地说道，“几千年逐步完善的规矩，继续沿用而已，阻力是最小的。”
张旭：“这个我清楚，只是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支撑我们去做想做的事。我担心武者力量的外流，会让局面变得更糟。”
“没那么严重，HX的核心力量，一直在警方和军方。我们在推广警队特战功，军方也在推广他们的功法。力量短期内会迎来一个爆发期。更何况，困局之下，最重要的是民族凝聚力，相对而言几个武者的去留，就没那么重要了。多搞些资源，强者自然就来了。”杨晋倒是对力量的事儿并不担心。
张旭的权限不够，他还不知道，能量罩，已经被徐云风为首的西科团队逆向研发成功，正在进行一期验证。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用担心中低等怪兽对基地市无休止的骚扰了。那时候，无论是军方还是警方，都将腾出大把的力量。无论是用来抵抗高等怪兽，还是出去猎取怪兽资源，都将占有绝对的主动权。
“对了，”杨晋看向张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的功法怎么样？”
张旭想了一下，才开口道：“还好，感觉不错。比不了您和局长，但也是高等战将的实力了。”
“那你的精神力量呢？”杨晋又问，张旭是警队特战功修炼者中，唯一一个觉醒出精神力量的人。
张旭坦然道：“尝试过很多次，我感觉，我的精神力，并不擅长控制物体。反而像是，更擅长左右他人的想法。”
“幻境武者流？”杨晋有些诧异，这条路在书中的地球篇，并没有提到有人走。
“准确的说，应该是幻境师，我跟刘洋试过很多次了。我觉得，我可以走纯幻境师这条路，结合我的专业，威力惊人。只是目前来看，对怪兽的影响偏弱。”张旭的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杨晋点了点头，幻境师倒是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不仅能够跟武者配合，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奇效，更是可以用来为将来的计划筛选人员，对于不擅长攻伐的张旭来说，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好，这条路，我们所知不多，我也很难给你功法上的帮助。不知道遗迹中会不会有这方面的资料，不然的话，就只能靠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了。”
“没关系，”张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人心方面，本来就是我的专业。更何况，警队特战功给了我不小的启发。”
“哦？怎么说？”这倒是杨晋不曾想到的。
张旭回想起最初那次尝试：“警队特战功可以用力量波动引领他人修炼，我用精神力复刻这一过程，就达成了影响他人意识的效果。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发现自己在幻境师这条路有不错的潜力。”
杨晋听后，不由得啧啧称奇：“武者可以练，幻境师可以练，甚至练狗都能练，这警队特战功，给我太多惊喜了。”
“狗？”张旭反复确认杨晋不是在骂人之后，才略带疑惑地问道。
杨晋指了指正趴在地上的小白：“就是小白，昨天发现的，它竟然也能随着功法的波动，进入修炼状态。虽然无法自主修炼，但是确实是能修炼的。”
张旭消化了几秒才开口说道：“其实关于特战功，我心里一直有个猜测。”
“说说看。”杨晋有些期待。
张旭整理一下思路：“这警队特战功的兼容性之强，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如果假设存在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的话，我想，那应该是，它是一个非常基础的功法。就像是在为什么做筛选，或者说在为什么做准备。”
张旭的话，让杨晋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杨晋才缓缓开口：“抛开那未知的宇宙不谈，只基于现有的认知，这确实是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解释了。”
功能越基础，兼容性才会越强。就像是基础物理，可以应用于军事、民生的所有领域，但是细化出来的某一个专科，就具有了相对应的局限性。再比如，电脑的程序，文档就要用办公软件编辑，视频就要用视频软件编辑，互换就会出现运行错误。但是操作系统，却能让这些变得更容易，因为它是为其他应用的使用做准备的。
“只是，”杨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这个猜测，虽然很有道理。但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认知本身的局限性。”
简单来说，认知的局限性，锁死了人类的很多东西，虽然不一定是永久的锁死，但是确实是锁死了当下。
就好像，同样是一块陨石，原始人只会用它来砸东西，而古人很可能用它来铸剑，但是到了今人手里可以凭此发表十几篇论文。再比如，同样是水，古人可能会用来喝或者用来洗东西，但绝对想不到能电解出氢气用来烧，更想不到太阳就是“烧”这东西的。
对此，张旭则不以为然：“人类，本来就是在突破认知和运用认知的交替中，不断前行的。”
人类本来就是活在认知之下的，虽然无法运用事物认知之外的用途，但是眼下也不需要去解决认知之外的问题啊。就好像古人拿到一块陨石，铸成剑，是因为他有需要消灭的敌人。虽然他不能发表论文，但是也不需要他发表什么论文啊。
“嗯，也对。突破、运用、交替、前行......”杨晋低声呢喃着，隐约中，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抓到什么东西了，但是始终还是差一点儿，又是这种感觉。
张旭见杨晋这状态，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开口打扰。直到看到杨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出声问道：“有收获？”
杨晋摇头笑道：“差一点儿，可能是启发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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