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做生意这么容易吗？”骆建洋苦笑了下，只当霍雪是商界初生牛犊，“我们单单是建设通往海景区的公路至少都要划走1500万，更别说建设海上风景区、海鲜美食城、生态停车场、五星级酒店以及修复扩建民俗风景旧址等一系列费用了，况且这还没有算上和村民、政府沟通的钱。”
“那如果省去地皮竞标的费用呢？”
“免竞标？你以为政府会把地皮白送给你？开什么玩笑！”
“还有，我们做的是海景旅游，不是游乐场！不要以为买了设施构建好景区就能万事大吉了，你现在拿出一个亿都吃紧，如果中期、后期资金供给依旧不足怎么办？还有后期的明星代言宣传的费用可不低！这么大个工程难道要丢在这里烂尾吗？”
“旅游经济体系的构建带动整个南省的GDP，政府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们开发海景旅游项目。”
“关键是，旅游局和建设局为什么要免费让你承包而不是公开竞拍招标以获取更大效益？你这样我很不很不放心把这个项目给你。”
“当然不是把项目给我，负责人还是你。我只负责资金和你能力范围以外的麻烦。”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你手上只有500万，根本就不可能……”骆建洋一滞，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
再看眼前的少女，还是靠在转椅里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骆建洋顿时面如死灰，再不想多费口舌“行了行了，我今天就不该和你谈这么多。”
霍雪没动，扫视了骆建洋的打扮一眼。他整个人沉浸在松散、绝望和颓靡中，头发蓬乱，眼窝下垂，灰色西装皱巴巴的，胡子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刮了。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名曾经战功赫赫的商界精英。
“骆先生，我刚才回答你的数字只能代表我现在的经济水平。并不能说明一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后我仍只有500万。”霍雪漆黑深邃的眸光似有皓光，她从裤兜里掏出今天那只答试题的黑色水性笔，伸手在桌面上的任意一本策划案封面上留下一行数字。“骆先生。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找我。”
多年后，成为商界最具影响力人物的骆建洋在央视经济栏目中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时，说起那串改变他命运的数字，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当然，这是后话。
……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的笼罩住整个邕州。
天空不见了繁星，城市一幢幢高大的建筑物却闪耀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
一家迪斯科舞厅内。
摩西穿梭在剧烈舞动的人群中，时不时跟随着打碟师的切换的音乐扭动、跳动身躯。当镁光灯转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大胆的朝台上的女碟师摆了一个狂野的舞步，惊得周围一圈女生面带旖旎。
摩西偶尔会与主动攀附到他身上的性感女人来一段贴身热舞，然后上下其手，一定要把对方摸到喘息不止、软成一滩泥才肯罢休。
纤弱的少年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视线投射在金发男人身上。
昏暗的灯光下，人们也只看得到一个瘦弱的身躯窝缩在角落里，瞧不见脸。只当是荒废了学业的不良少年偷偷跑到大人的世界，不再多做关注。
忽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有快有慢，有沉有轻，错乱纷杂，不断有黑衣大汉从门口快步迈进，整齐有序的排列在走廊两侧，霍雪在黑暗中不着痕迹地抬头一看。
一名身材中等，眼角皱纹颇多，挂着和蔼笑意的光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约四五十岁，上身穿着黑色的衬衫，最上边的扣子没扣上。露出偏暗红色的胸膛，走沉稳似卧虎，在左右几人的恭维下走上楼。
霍雪听着周围人的小声议论，隐隐听见“李京”两字，当即眯起了眼。
李京，是李秀的二叔。
待她正打算不动声色地跟这群人上楼，舞厅那边却传来叫骂声，掺杂着南省的方言。
“操，敢跟老子抢食？”
“把他的手给我废了！”
霍雪蹙眉，那是摩西的方向。
她看过去，只见高出众人许多的金发白人被十几个夜场青年围在中央，对方手里的匕首在镁光灯流转间闪耀出幽暗夺目的光，划入她幽邃的瞳仁。
霍雪回头望了一眼楼梯口几人消失的方向，走向起了争执的人堆。
她手一抬，拦住摩西试图从袖口抖枪的小臂，后者一脸无奈，“李？”
“哟，你小子还想多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黄毛小子也想出来社会混？哥哥就问你一句，那玩意够长么？”挑事的人将折叠砍刀握在手里，狠狠地将烟头啐出口，语气嘲讽。
－－－－－－题外话－－－－－－
其实我已经在电脑面前坐了快十个小时。
唔，那今天为什么更得这么慢？
因为留言太少没动力啊……听懂我的暗示了么？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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