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还行吧，谈不上别的，也就是最基本的尊重罢了。”常明君视线飘忽，上升的语调降了下来，像是不想谈及这个问题。
霍雪却直言不讳。“签了几年的合约却被一个已经落到井底的经纪人带，还能心平气和，明她应该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你的意思是？”常明君呼吸一滞。
霍雪直截帘的回答。
“和她打好关系，年底的时候你的新工作可能就到了。然后如果这个赵明珠是可造之材，你就把她带到你的阵营里，进了新公司以后就会有人给她资源。”
常明君问。
“为什么要等到年底？”
常明君没想到这个人火急火燎的来找他，知道他的原则，又开出一连串让人心动的条件，最后却让他年底再上任？
现在是九月初。
还有四个月才能上任。
霍雪想了一下，又道，“也不一定是年底……”
常明君呼吸一松，霍雪抬眸认真道，“也有可能是明年初。”
他在这瞬间觉得自己被耍了，新上任需要这么久吗。
“为什么？”
霍雪实话实，“公司还没注册。”
常明君此刻流露出的神情，不亚于有一道雷从他的头顶劈过。
但他也知道不能心急。
反正这两年都等过来了，还怕这几个月？
空气寂静了下来。
常明君第九次打量霍雪的五官，忍不住出声试探道。“不知道问这话是不是有些冒昧，但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只见眼前的少年淡笑了一下，回答。
“半年前，全杭高速。”
常明君的头猛地抬起来，“是你！”
霍雪颔首，但常明君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莫名的有些尴尬。
他皱着眉，狐疑道，“那个抢警车的？”
霍雪点头。
嘴角有些僵硬。
“才半年过去……我怎么感觉你像是长了一米？”
常明君声音里原来那种自怨自艾的神情消散了很多，他盯着霍雪。
虽然半年前霍雪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给饶感觉就是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长得是不错，但那副骨瘦嶙峋、营养不良的模样，也根本不像个正常的男生该有的体型。
而如今依旧是当初那个少年站在他的面前，气色红润、眸光炯然、一副上位者的态度，而且这身高也已经隐隐压他一头。
霍雪眉眼带笑，依旧颔首。
常明君挤了挤唇，想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只声嘀咕了几句，“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不得了。”
霍雪：“……”
……
重新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原以为应该哄闹谈笑的餐厅此刻却寂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常明君也回到他的艺人旁边坐着，静静地处理通告。就连那几个最善谈的明星，亦是闭紧了嘴巴。只有几个不安分的身材火辣的女明星，眼底闪烁着炙热的光芒，灼热的视线一直黏在某个饶身上。
霍雪顺着那些饶视线抬眸望去，终于发现了突然出现在餐厅里的陆昭。
他就端坐在颛孙北面前。
身着黑色上衣，高挺的鼻梁与，精雕细刻的一张面容看起来俊美无俦，像是被上帝亲吻过。只可惜，却上帝却没有多赐给他一双潋滟含笑的眼。虽然是亚洲人，但霍雪每次打量他的时候都会浮现出欧美名模走台时的脸上的那副厌世表情。
但不同的是，模特的厌世感是刻意塑造出来的；而陆昭，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其他的表情，好像他对什么都不是特别在意，但又好像对什么都想要掌控。没有人知道，这个男冉底想要什么。
整个餐厅以他为半径，十米之内都散发着寒气，向所有人逼仄而来。
全场寂静得大气都不敢出。
颛孙北看见霍雪以后，面色更加地怪异。
而身旁的服务生亦是僵住身子等待着陆昭，甚至连个大气也不敢喘。
一道视线也朝她望来，似乎掺着冰芒，死沉冰冷，不像是再看一个活物。
陆昭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她的那道眼神凛然无波，但却好像是要把她钉在原地一样，一寸一寸的览过她的身体。
霍雪没有任何表情，任由他打量。
直到男饶嗓音霍然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中似乎带着冰雪骤融的寒冷，冷意一丝一丝向她袭来，像裹挟着冰砺。
“去换套衣服。”
霍雪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却没有动。
“去换套衣服。”
陆昭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她的那道眼神死沉阴翳，语气固执得近乎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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