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川给枫雅解释，枫雅大概就能知道一些。想不到这条街，她谁都不认识，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果然凡间都是形态各异的。
现在来其实比盛世的时候要好，枫雅能见到更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平盛世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带着面皮，没有把心底最黑的地方露出来。
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他们只要心里动了，就会有无数的办法去找活路。虽然有些不可取，但是他们要活下去，就会铤而走险。
枫雅这回不看下面的人了，她就在茶楼坐着，说不定还能见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呢。她尝了一口点心，太甜了。
慕川和离落都是不吃的，枫雅尝了一口也不吃。桂花就看准时机，她掐了大腿一把，等桂花爹同意，就一瘸一拐的过来。
“夫人，我好饿啊。”桂花见到桌上的点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可是她用了知道的办法，枫雅就是不养，那她也要占些吃的。这些东西，她等会儿偷偷藏几块，后面也能吃。
“你要吃吗？这些太甜了，都给你吧。”枫雅摇头，桂花眼巴巴的盯着桌上五六道点心看。
“要！”桂花见他们都不拦着，把脏衣服卷成口袋样，把桌上所有的点心都倒了下来。闻着这些点心的味道，她开始馋了。
枫雅等桂花走了，这才摇头，她看着慕川和离落，这两个上仙很是惬意，估计见得多了吧。
掌柜的看着上面的样子，他想去阻止的。这父女俩，隔几天就来一次，每次都让女儿去装可怜要吃的。
但是他想想还是算了，茶楼里的人都不是缺衣少食的，现在战乱呢，能活着就不容易了，哪里还会要求这么多。
“掌柜的，那个臭东西居然把客人的点心都拿去吃，真是看脸皮厚。”小二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过去跟掌柜的抱怨。
“她也就六七岁，随便她去吧，但凡有点本事，也不会让女儿挨饿啊。”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要是纵容，他们以后还会这样做。那么，他们就不会努力了。”小二凑过去说桂花见到慈眉善目的人，或者是穿得好看的人，都去跪着磕头求他们养。
掌柜的叹气：“今日就算了，以后他们要是来啊，我们就不给进门。进来的人最少都是要花二十个钱的，除非他们有这个钱，不然不放。”
“好，就按照您的办法。”小二这回高兴了，他还是照样去招呼客人。
“叮！”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进来，一个光着脚丫的姑娘抱着几个荷包进来，她十四岁左右，手上戴着个铃铛。
“姑娘，你要来喝茶吗？”小二闻到她身上的味儿了，跟卖艺的父女俩是一路货色。
“我，我叫苏苏。”苏苏抖着声音说，要是小二大点声，估计就能哭出来的样子。
掌柜的过来，让小二去忙：“客官，你要喝茶还是吃些清淡的面食？”
“老板，我，我想进来卖点绣的荷包，补贴家用。”
苏苏说完脸都红了，枫雅看了过来，刚才掌柜的和小二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茶楼里的人是听不到，她听完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桂花不时看过来，小二给他们上了一盘乳酥，桂花当场眼睛就亮了。不过枫雅闻着很香，她尝了下酸甜不腻口，刚好回去给桓炚做。
桂花爹已经吃腻了，他就喝茶到下午，再带着桂花回去。
“夫人~”桂花得了一次，这次胆子就大了，边上喝茶聊天的人也看过来，枫雅还没有说话，有人就开口了。
“你这个小小孩，脸皮也太厚了吧。刚来就要人家收留你去做女儿，你瞧瞧你的样子，养只猴子都比你有出息。”
“对嘛，虽说这家的点心不贵，但是味道好啊。你跟不管事的爹都吃了五六盘，脸颊都鼓成癞蛤蟆了，见到小二送人家点心，你还敢来要。”
“唉，这年头，穷人是很多，但是小时候教不好，长大就废了，哪家人敢娶。”
桂花听多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枫雅，只要枫雅给她吃的，其他的人话算个球。
枫雅有点为难了，她不知道总是给，会不会让桂花以后都用这个诈骗。
“娘子，我肚子也饿了，这个就留着我们慢慢品。”
“对啊，弟妹，我虽然是算卦的，但是也是需要吃喝，咱们留着品吧。”
“桂花，这盘点心不能给你了。我们本来是来这里喝茶聊天的，你前前后后要了六盘点心，要是还饿着，让你爹爹叫一盘吧。”
“夫人，你早就该这样子，得一想二，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要得更多呢。”
“我估计吃完就跟着你们屁颠屁颠的跑，不给吃喝就说你们拐卖孩子呢~”
枫雅见桂花还不走，桂花眼睛开始哭，坐在地上抖动着嘴巴，不时抽气。小二看不过去，他抱着盘子去收空碟。
“咦？你们父女俩每次就花两个钱来茶楼坐着，今日我看这位夫人给你们吃的了，你不感激反而来哭，又不是给你们吃剩下的，这些都是我们最贵的点心呢。”
桂花见到小二来，担心被赶走，这才爬起来去位置上坐着。他们还剩三盘点心没有吃，但是乳酥她最喜欢了，上次吃了一块，念念不忘。
“三位慢用。”小二收了隔壁桌的空碟，就下去了。其他客人都喜欢来这家店，因为掌柜的和小二都和善，会给他们解围。
枫雅看下去，叫苏苏的姑娘站在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男人身边，给他看荷包。小二下来也见到了，又是个想来蹭吃喝的。
不过这个至少会点东西，但是绣得真是不好看，真亏这些人买了。枫雅看了一眼，就说荷包看着不错。
“雅，她的荷包都是用粗线和一些拼接的布做的。凡人对荷包的要求还是有点的，她能卖出去，是大家觉得可怜，买回去的。”
“远看是不错的，凡人心肠好的人还是多。”
枫雅靠着休息，她想离开这里了，到处都充斥着穷困好绝望。这时，下面有声音响了起来，是苏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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