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沉着脸，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瞪着这些乞丐道，“嘿，你们这些臭乞丐，就会捧这些女人的臭脚。”
“董世贵，你以前不是在妓院当龟公的么？”
被熟人认出来，董世贵的脸色更加难堪，“刘二娃，你不懂就别乱说，老子正正经经当护院，什么龟公，你皮痒了，要不要我给你开龙脊？”
方才被董世贵吓到了的乞丐大笑起来，“哈哈哈，当护院和当龟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在青楼做事。”
也有路人看不惯他，挤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大人物呢，原来也是相煎何太急，怎么，这么敌视这施粥的老鸨，难不成你们两家是对头？你不过是打手，何必操着老鸨的心，难不成，你……和你们老鸨有一腿？”
董世贵就要上前打人，却被刘二娃拦了下来，他早就看不惯董世贵了，功夫也不过一般，不过和花楼一个姑娘搞上了，被推荐到了老鸨跟前，结果让他进了那样的花花世界当护花人。
可妒忌死他了，刘二娃诶了一声，拽着董世贵的手拉着偏架，“你们别乱说，我董大哥是那样的人么？”
“他和老鸨清白着呢，只是他干活儿的地方换了老板。”刘二娃转头对着莺歌努了努嘴，
“喏，可不就是施粥那女人，她谁也没开除，就针对我董大哥，把他开除了，我大哥说她两句坏话怎么了？她无缘无故开除了我大哥，我大哥还说不得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人家开除了他，他就在背地里说老板的坏话，也不是个敞亮人。”
“就是。”
“怎么开除了别人，不开除他？指不定他在青楼里干了什么偷香窃玉的勾当，这新来的老鸨才开了他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
路人和乞丐纷纷讨论起了董世贵，羞得他也不敢打乞丐了，转身就离开。
刘二娃在背后假惺惺的挽留，“董大哥，你怎么走了？”
“别走啊，我帮你去找那个婆娘讨回公道去，问问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开除了你！”
这一处闹剧，根本就没闹起来，对施粥一点影响都没有。
看热闹的人，纷纷笑闹着收回了视线。
施粥是好事，谁看她们身份呢？
不过也有路人将施粥的两个娘子的长相默默记在了心里，不管什么人都能施粥，她们在做好事，但这样的人还是避远点的好，免得碰上了不知道，闹出笑话。
乞丐们也记在了心里，这粥真好喝，如果女善人能经常来施粥就好了。
虽然搬过来的只有三大锅粥，但中途已经直接搭建了炉灶，柳茹月直接去了锅边，亲手开始熬制粥。
之前的粥虽然放了肉沫、青菜碎，但熬粥的人也就是随便熬制的，虽然闻着香，却也不是多好吃。
经过柳茹月亲手熬制出来的粥，引得周围街坊铺子里的人都止不住的口中生津。
“真想去吃一碗，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粥。”
“若是那些乞丐这么说，我就当他们没见识，饿极了，可是现在我和你的想法也一样。”
“青楼里的人竟然能熬制这么香的粥，有这手艺，还开什么青楼，开酒楼啊！”
一个依靠在墙角的小乞丐捂着肚子，仰起头夸赞道，“大爷，您真识货，那个熬粥的女善人，可不是什么青楼老鸨，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厨娘！”
哪怕是南边，也是有商铺的，只是卖的东西都是低等货，也便宜，老板见得穷人乞丐多，也没过多嫌弃，与他闲聊了起来，“哦？这是什么说法，方才那个董世贵不是说她们是青楼的么？”
小乞丐舔了舔舌，一副回味的模样，“老板可曾听说过十娘食肆？”
路人大惊，“莫非那熬粥的女人就是十娘？”
乞丐举了举手，“是的，十娘做得糕点当真美味，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路人嘲笑道，“你一个乞丐，吃过什么好东西。”
“大爷，我虽是乞丐，但也算吃遍过京城十大酒楼了，虽然是剩菜剩饭，但味道我也是尝过的。”小乞丐说完，听得众人一副欲呕的模样。
路人道，“同样都是剩菜剩饭的情况下，小乞丐你的点评倒是客观！”
“错！十娘做的饭菜那么好吃，每次都剩不下一根菜给我捡。”小乞丐洋洋得意的扬着小脸儿。
“哈哈哈，小乞丐，你说谎也不打草稿，既是没得剩菜吃，你怎么知道十娘做的饭菜好吃，怕不是人云亦云？”
小乞丐朝嗑着瓜子听故事的掌柜伸出手。
掌柜笑着摇摇头，抓了一把给他，“你可知什么内幕？”
“十娘铺子开张那天，我就在现场，有个人和人吵嘴，将一块抹茶蛋糕掀翻在地，那块蛋糕便宜了我，嘿。”小乞丐嗑着瓜子，回味着蛋糕滋味的他，突然觉得嘴里的瓜子儿都不香了。
“原来如此。”掌柜的也是生意人，对十娘这样异军突起的同行很是有兴趣，再次问道，“既然十娘是个厨娘，开着食肆，又为何与一个老鸨混在一起了？”
路人也八卦十足，却道，“你问他一个乞丐，他知道什么？”
小乞丐道，“我当然知道，我天天都去那边碰运气，就想看看能不能吃上十娘家的饭菜呢，听十娘与那些书生说，她来京城的路上遇上了麻烦，若不是芸瑛坊老板娘救了她，她早就死了。”
“所以为了报答芸瑛坊老板娘，她答应了帮老鸨做饭。”说到这里，小乞丐麻溜了爬起来，将瓜子塞到了衣服内兜里。
“不和你们说了，十娘熬的粥好了，我要过去排队了。”
小乞丐跑得很快，这时候路人和掌柜才明白，为什么这小乞丐饿得肚皮咕咕叫，也忍着没有去吃粥。
原来是在等十娘亲自熬的粥啊！
这一刻，他们好羡慕小乞丐，能去排队。
他们……要脸的。
施粥进行到了戌时三刻，天都黑尽了。
收拾好先回了芸瑛坊，十娘正和莺歌聊着天，女护院沈湘抓着一个小乞丐敲门进来。
将人扔在地上就道，“老板，这个乞丐翻墙进来，鬼鬼祟祟的，我抓了他，他却说十娘有危险，他是来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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