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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肩宽、窄臀、腿长，长裤往上一提，衬衫下摆塞进裤头里。
蒋凡曦双臂撑在沙发上，看着唐熠慢条斯理地扣上裤头的扣子。
她起身，将裙摆整理好，光脚走到唐熠身后，双臂圈上他的腰，脸埋在他肌肉紧实的背上，小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
唐熠正整理皮带的手一顿，冷冷道：“你不是坏，你只是爱你的事业胜过我。对你来说，我可有可无。”
“不是的，你怎么会可有可无……”
唐熠叹气，什么都没说，将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俯身捞起丢在地上的皮鞋，拎着走到沙发区坐下。
蒋凡曦回头望他一眼，见他兴致冷下去，扁了扁嘴，将自己的高跟鞋穿好。
……
俩人相对无言地走出办公室，搭乘电梯到楼下。
黑色迈巴赫停在大门边，唐熠摸出遥控钥匙按了下，率先走过去把副驾车门打开，再绕回主驾。
蒋凡曦默默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车子汇入中关村大街的车流中。
“APEX的案子你不用管，我会让律师处理，你明天还是照计划去深圳。”
蒋凡曦狐疑：“真的可以这样吗？我下午去见了个律师，对方说我得在北京配合调查工作才行。”
“按我说的做。”
蒋凡曦没吭声。
第一次被人告，内心忐忑，特别是下午刘律师说她这个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算明天真去深圳了，也没法静下心来工作。
“对了，”她扭头看唐熠，“APEX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据说是有人匿名举报，到底是谁，我还在查。”
匿名举报？
蒋凡曦吃惊：“那三条产线是仿品的事情，我也就告诉过你，你有告诉过其他人吗？”
“没有。”
“那APEX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他们怎么知道的，既然找上门了，解决就是，没多大事，别瞎操心，忙你的去。”
唐熠说完，偏过脸瞥一眼她放在腿上的双手。
左手，纤白的无名指上，卡着那枚款式简单大方的钻戒。
“从这边到你家，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戒指要戴要摘，考虑好。”
蒋凡曦回神：“什么意思？”
“婚，我只求一次。这次你不愿意，把戒指摘了，我不会再帮你戴第二次。”
唐熠口气很淡，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蒋凡曦眉心一跳，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二十分钟足够你好好考虑。”
“……”
没有人喜欢被人威胁，蒋凡曦有点不爽，气呼呼地回过头去，高跟鞋尖踢着副驾的地垫。
双手十指又习惯性绞起来了，绞得指关节泛白，手指头也有点疼。
虽然不高兴，却也照着唐熠的意思，认真考虑起来——
唐熠说爱她，这辈子只会有她，愿意让她在创业初期维持和单身一样的生活，还说以后和她的父母住对门，方便她照顾父母。
这些她是相信的，因为唐熠不是那种会说瞎话的人，他言出必行。
然后，他有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之后就算盛华集团混不下去，在外企混个高管当当应该没问题；
他这人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连游戏都不玩，更没有那种乱七八糟会带坏他的朋友；姥爷一家看上去人都很好；妈妈早逝，婆媳问题也不存在。
唯二的缺点——
他父亲那边的家庭好像挺复杂、一直想给他介绍富家女；
然后，他这人总是藏得很深，不说的，再怎么问，都坚决不说。
这是让蒋凡曦最头痛的两点。
她其实也知道没有百分百适合自己的完美男人，每个人都有缺点，她也是。
可问题就在于这些缺点，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婚姻生活吗？
将来，他们因为这些缺点产生矛盾，她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吗？
蒋凡曦难以抉择。
之前，因为唐熠从没多正式跟她表白，复合也只是玩笑般提了几次，她也就不当回事，保持现状。
今晚，唐熠跟她求婚，还具体落实到婚后她该怎么平衡父母与他们自己的生活。
最要命的是，唐熠要她今晚就做决定。
如果她下车前，把戒指摘了，那么他们就真的结束了。
去年分手，是因为唐熠至始至终都没同意，所以一直没放弃她，俩人才会又藕断丝连。
可今晚，唐熠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这让她有一种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必须考虑未来的节点。
……
车子进入德胜门桥，蒋凡曦抬手看一眼腕表，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她没什么时间考虑了。
踟躇片刻，她说：“我不喜欢你很多事情都瞒着我。”
唐熠口气淡淡：“比如？”
蒋凡曦正回想他瞒着自己的那些事，心底突然起了一阵意难平。
她抬高音调，说：“比如在我之前，你交往过几个女人；跟我发生关系之前，最后一次跟别人睡是什么时候。这些你都不说！”
唐熠沉默。
蒋凡曦气呼呼扭头：“你看看，我没说错吧？你对我就是没法坦白！你会喜欢跟一个隐瞒你很多事情的人结婚吗？”
“没有我怎么说？”
蒋凡曦下意识道：“没有你就说没有啊！怎么就不能说了？”
唐熠：“……”
气氛陷入诡异的静默，谁都没说话。
蒋凡曦抠着手心，情绪陡然紧张起来：“你……你的意思是……在我之前……你没有……交往过女人吗？”
“……没有。”
蒋凡曦看着前路，唇角溢出笑：“你也不是gay啊，为什么岁数这么大才？”
唐熠：“……”
蒋凡曦还在傻笑，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斗胆问：“那你跟我……是第一次？”
唐熠：“……”
“哦。”蒋凡曦敛去脸上的笑，“是我想太多了，这根本不可能嘛。”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当时岁数已经很大了啊。”
唐熠：“……”
蒋凡曦在心里琢磨着他刚才那番反应的真实性，脑神经突然跟什么串联了，就那么巧想起一件事，立马说：
“你撒谎！因为你芝加哥那个公寓里的保险柜密码，是你某一任的生日！95年的，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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