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过之处居然划过一道血痕。
血扑到张京脸上，张京的手指蘸到血，低头看了看。
他沉声笑道：“哈，这里果然有东西在用隐形术。”
汪天上前，双手合十，突然一道金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这屋子起码三百多平米的大小。
此刻在破除隐形术的金光驱使下，满屋竟然坐满了獠牙毕现、青紫脸色的妖魔魑魅
它们纷纷是警惕和贪婪的目光看着门外奔波的人群。
“还不把它们全部抓起来！”
张京兴奋地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除魔队立即上前。
妖魔们大叫一声往屋外涌。
沈氏的人正被一个个塞进木栏车里，有的妖怪就慌乱之中跳上木车。
女人们抱在一起撕心裂肺地惊声尖叫。
张京听到林良德喊：“抓活的！”
张京仔细一看，那些妖怪与白雀山不同。
白雀山的野生妖怪蓬头垢面浑身血痕，獠牙特别长，原形长的特别丑。
但这些家养妖怪白白胖胖，獠牙短而圆。
爪子也不尖利，而且区别还有很多。
难道他们是吃素的妖怪？
平蕃大臣早就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张京也懒得管他，但此刻突然来了主意。
他见几个妖怪就来到眼前，并不攻击，而是伸腿一绊。
那些妖怪踉跄之下要咬张京，却被张京呲牙吓到，武君中道的级别有与众不同的气场。
它们立刻转了方向，被张京赶着，朝平蕃大臣的马车去了。
一个妖怪张开四肢跳上马车顶，一口咬碎了上面的帷幔。
“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男人叫声立刻在马车里响起。
张京缓慢地移动过去，一刀砍死那个把头陷进马车里的妖怪。
刀尖寒然刺下，从妖怪眼睛里刺出来，离正出冷汗发抖的平蕃大臣的脸只有几寸。
然后马车顶被掀开，张京带血的脸焦急万分：“大人没事吧？”
“.......”
平蕃大臣瞳孔早已缩小，脸色惶惶然。
他泄气一般脱力地坐回去，衣服下突然淌出黄色的尿渍。
——
沈氏外宅。
张京走进门的时候，整间屋子早已经挂满了白色的幕布。
一大簇雪白的花朵，白菊和黄菊点映其中，黄芯白朵，非常漂亮。
张京披着雪白的外袍，长筒袖，黑靴子，他刚冲过澡，身上还有熏香的味道。
屋子里的人早都哭成一片，沈季同的葬礼，无论抄家还是如何，都要继续进行。
张京远远看见，只是笑了笑，走到人群中，看见远处一群女人正在跪着磕头。
待所有人行完了礼，他就突然被人群中的好事者发现了。
人们大呼小叫起来，纷纷指着他，推搡着涌到中间去，于是见到了哭泣中的沈谦。
沈谦一见他，就如见大敌。
瑟缩的人群又往后移动，张京拿了一支香，走过去给棺材上香，然后回头淡漠地看着人们。
“怎么看见我都这个表情呢？”
“大人，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沈谦面容憔悴。
人群中的后辈们聚在一起惶恐不安得像一群小羊羔。
他们其实和张京差不多年纪。
但也就只有年纪这一块差不多了。
“好。”张京笑道，“丧事之后就是出殡，现在全部人都要在记名册写名字。
以后一一对照，一个也不许逃走。恕我得罪了。”
他对着棺材又鞠躬拜了一下，意在不刺激沈家人的神经，免得刺激疯了。
“官厅的人就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怎么会有人逃得掉呢？”
沈弘武凄笑，“大人似乎一直都在针对我们沈家。
自从大人来到姑苏，似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只是皇上的臣子罢了。”
张京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都是针对夏氏更多。
夏氏更张扬，更狂放。
“但是大人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只是别人的棋子呢？”沈明突然说。
他儿子沈雪峰现在还在牢里，张京死活不放人。
张京看向沈明。
皇帝和九王爷的争斗不可能是假。
——九王爷帮助皇帝对抗战无不胜的獴末人的游牧军队。
但心怀不轨，意欲篡权。
姑苏沈氏是其狗腿子。
此次与獴末人签订停战契约后，九王爷就打算来个逼宫。
沈氏的妖怪是抵抗獴末人的战力，提取它们的血给士卒。
这就是九王爷和獴末人打过几次平局的原因。
——系统是这么说的啊。系统还能有错？
而且自己现在已经抓到罪证，不仅可以继续对付獴末人，还可以直接打九王爷，皇帝不需要再有顾忌。
为什么，为什么沈家人似乎还没完？
——
张京来到和夏家约定庆功宴的地方的时候，万万没想到，餐厅居然在四十五层。
“你们确定这是古代吗？？？”
张京进入系统放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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