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芸低下头，不敢去看秦艺的眼睛，只是伏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地等待着接下去的剧情。
却感觉秦艺明显地停顿了下。
程筱芸此时身上已经都是汗了。
咬了咬嘴唇，她终于低声道，“我......不跟任何人说。”
我可以只做你隐形的小女友。
就做到......你跟陈菲儿结婚。
我喜欢你，跟别人无关，跟陈菲儿也无关。
除非，你和她成为一家人，那我会乖乖退出的！
程筱芸短短一句话，想告诉秦艺的信息就这些。
秦艺自然也能听懂，她想说的话。
此时，他感觉已经无法推开这个女孩了。
如果推开，那么两个人或许永远都无法再对视。
秦艺问自己，喜欢程筱芸么？
答案显而易见，是喜欢的。
因为他们曾经，有那么多的过去，有那么多温暖的共同回忆。
脑海中盘旋着破旧出租屋里，那橘黄色的灯光，和灯光下，那个总是“嫌弃”自己的娇俏女孩。
而手，却开始解她的扣子。
可始终有个问题盘旋在心间。
这样做，对她公平么？
......
此时，派出所。
八个壮士的精神小伙走了进来，其中还有几个纹着大花臂。
负责接待工作的辅警吓了一跳，心想这是干啥，精神小伙集体来暴动了？
这是他两天内第二次吓一跳，上次是一个名叫秦艺的明星被抓进来的时候。
“你们，干什么？”辅警紧张地问道。
却不想，为首一个精神小伙立即说道，“来自首。去哪儿，笔录室还是审讯室？”
看起来，这家伙对流程很熟悉，怕是惯犯了。
辅警连忙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人来。”
说完就跑进后头的办公室。
迎面撞上林所长。
“所长，赶紧把没出警的都叫来吧，有八个人跑来，说要自首！”
林所长顿时眼睛一眯，“八个人？”
好家伙，比所里留守的民警都多了啊！
......
笔录室。
“所以，是你们先动的手？”亲自坐镇的林所长问道。
“对，我们听到项目经理说有人闹事，就冲过去打人了。”一个大花臂小伙说道。
“那么，程二河随身带刀的事情呢？”林所长又问。
“没有的事。”大花臂立即说道，“我们打完人之后，程二河他爹突然说了句，他侄女是程筱芸。我们就感觉事情好像闹大了。后来项目经理打电话给赵主任，赵主任就说没事，趁程二河昏迷，拿把刀让他握一下，然后大家统一口供，就说是他先持刀伤人就行。后面的事情，赵主任说他会办好的。”
林所长点点头，脸上忍不住透出一抹喜色。
心想，这下那老小子终于摊上事了！
林所长当然不喜欢赵主任，这王八蛋仗着是副县长，总是搞一些截访拦访的事情，有时候把人抓过来就往派出所一丢，搞得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每次都得绞尽脑汁想折衷的办法！
这种狗东西，进去才好呢！他进去了，自己这边就能安生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严肃地对笔录员说道，“都记清楚了？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笔录员这会儿也高兴啊，毕竟赵主任每次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上访者过来，他这笔录也超级难做！
于是点头道，“所长放心，我一个字都不差，另外还录着像呢！回头，这些全都上传到市局去，让市局也看看！”
林所长微微点头，然后补充道，“县局那边也要发，至于他们找不找赵主任核实，就是他们的事了。”
“好嘞！”笔录员呵呵一笑。
而就在这时，只听那花臂小伙又说道，“你们还挺有种啊，看样子的确敢硬刚赵主任？”
林所长顿时眉头一皱，黑脸道，“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我们身为警察，谁犯法都照样抓！严肃点，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花臂小伙呵呵一笑，“林所，都老熟人了，干嘛这个态度？我是说，你们要能硬刚赵主任，那我这里还可以给你们点猛料，能让你们彻底踩死他，不让他翻身。”
林所长登时眉头一舒，问道，“是么？你要是有他其他的犯罪证据，尽可以交给我们。我跟你保证，一定将他呈交到市局。”
顿了顿，又强调道，“当然，你检举揭发，这是立功表现，到时候我们也会给你开证明，让法官在量刑时酌情考虑减刑的！”
花臂小伙点点头，“可不就指着这减刑么？吗的，这次认栽了，我是主犯，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年八点，能减两年也好。”
“少废话，赶紧说。”
“赵主任三年前拦截一个上访群众，带着我们一起去的。结果，那人特别犟，他一气之下拿了个烟灰缸砸人家后脑勺，把人直接砸了个半身不遂，这事儿你听说过吧？”
林所长沉吟了下，说道，“略有耳闻。但是后来，上头定性的是对方反抗，不小心摔倒后脑着地。连那上访户自己都这么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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