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授书谷，诺久书并没有立即去找其他人，而是同闻光寒站在谷口。
正月十五，春风拂面，山谷边上已有山花迫不及待地绽开了，诺久书甚至在外谷的谷口除看到了一颗高达十多米的白玉兰。
白玉兰开得正盛，似满树春雪，春风一吹，便有凋零的花瓣落下，带来阵阵清香。
诺久书接到一片开始泛黄的花瓣，道：“原来这颗树是白玉兰啊。”
“摘一朵给你簪花？”闻光寒问。
“好。”诺久书笑着点头，“要那种还未绽开的。”
还未绽开的可不好找，闻光寒爬到半坡，从白玉兰垂落到灌木从中的枝丫上找到了一躲，那处背阴，还未来得及开放。
看着将开未开的玉兰花，诺久书笑了笑，但也不好意思带在头上，就这么拿着。
闻光寒见此，从她手中取回玉兰花，给她簪在发髻上，末了还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
诺久书心中微动，淡淡地应了一声。
带着玉兰花，诺久书同闻光寒未再上马车，而是相携朝谷中走去。
一边走一遍商量对着山谷的规划。
“等咱们去官府拿了红契，这片山谷就是咱们的了。过些日子，就然人将山谷周围都巡视一遍，建起栅栏来。”
“以后，内谷就专门拿来做专供朝廷的纸张。咱们重新在外谷建更大的作坊，方便量产更多的普通厕纸。”
“员工的住宿都安排在入口这边吧，也好管理。”
反正当初建的员工宿色虽然是新建，但都是茅草房，成本没多少，推了重建砖木房也不心疼。
两人说着，诺久书看到了从内谷流出来的清澈溪流，顿了顿，道：“过两日我去问一问县里的砖窑厂，能不能烧一些管子，日后造纸用的污水处理之后从官道拍到下游去，以免污了这清澈的河水。”
诺久书在建造纸厂的时候就从梁星那里寻到了一个简单的污水处理的结构图，他们造纸产生的污水处理之后都排在了这小溪里。
但是这个技术简单，污水还是污水，诺久书有点舍不得这条小溪被污染了。
这事儿诺久书也同闻光寒仔细解释过，此时闻言，也赞同地点点头，复又苦笑了一下。
“咱们县的砖窑陶瓷的老大是余家，咱们已经得罪了他家，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做这事儿。”
“若不愿意就多花些钱，去府城或者其他县里定制就是。”诺久书淡淡道。
“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是这个理。”
两人说着就从河边站起来，准备继续走向谷里，远远地看到陈将拉着一跳狗子朝他们这边走来。
“阿寒，弟妹。”陈将扯着嗓子痛两人打招呼。
诺久书看着吐着舌头，走进的狗子，微微退后了一步。
她是喜欢猫狗，但仅限自家的猫狗，别人家的猫狗大喇喇朝她走过来，她内心就很怂。
陈将见此，笑道：“弟妹你别怕，黑狼很听话的。”
说着便命令那狗坐下，狗子也是真的很听话，立即就坐在了陈将旁边。
闻光寒蹲下身，同那狗子对视，而后由衷地夸了一句，“确实不错，陈兄这养狗的手艺也不错啊。”
“那是。”陈将自豪道：“黑狼可是我手里最厉害的猎狗。”
诺久书打量着那狗，末了笑了笑，道：“陈大哥会调教狗，不若给谷里养一支狗狗护卫犬？”
陈将闻言，顿时苦脸，养狗很简单，但要养好真的挺难的。
看他那模样，闻光寒解释道：“过年的时候正奇他们带回了些钱，我和阿久打算将这外谷也买了下来，日后这也是属于我们的了。外谷太大，为了防止有心人偷溜进来，就麻烦陈兄给养些狗。”
陈将闻言，双臂张了张，想要丈量一下山谷的大笑，直接呆了呆，道：“你们可真是大手笔。”
恭维了一句，他又犯难道：“这事儿我就应承了下来，但是好的狗难得，想要养一支护卫犬可能不容易。”
诺久书看着狗子黑狼，道：“黑狼是头狗的品相，也不用每条狗都像黑狼这样，只要能看家护院，打个响就行。”
“那就简单了。”黑狼这种品质的狗难得，但次一等的稍微好找一些。
商量这些事，几人才朝内谷而去，找来了正墨和李和。
诺久书道：“在现有的厕纸的基础上，专供的恭巾要更柔软一些，最好韧性也强一些，做好后可以压一些特别的印花。制作过程中也可以添加一些特别的香味，比如碾些茶叶末放进去，做成茶香的。”
说起印花，诺久书直接用指甲在一张厕纸上划了划，给他们做演示，两个人看了之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质量问题及添加香料的事儿正墨去考虑，印花的事由李和去办，两人合作，在正月十五那天将成品递给了诺久书。
诺久书看了看手中带着茶香的，因着茶叶图形，方方正正，大小一致，质量也上了一个台阶的厕纸，满意地点点头。
闻光寒也好奇地接过来，仔细闻了闻，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茶香，好笑道：“厕纸做成这样，也有点奢侈了。”
诺久书无语了一瞬，看向他，道：“虽然叫厕纸，但都是干净的，也可以拿来擦拭手或者其他物品的汗渍、水渍。”
“确实。”闻光寒想了想，“那咱们取的恭巾是不是就有点不符合，不若同参考一下圣旨上所说的，叫清洁巾。”
诺久书眨了眨眼，道：“民间就叫恭巾吧，上供上去的可以叫清洁巾。”
话题偏离了一瞬，而后诺久书又看向了手中的纸巾，想了想，道：“皇宫里的人也分个三六九等，供给皇上、皇后、太子这些贵人的纸肯定不能和其他人的一样。”
“或可以从印花和香味以及大小来区分。”闻光寒建议。
诺久书沉思了一下，点头，“阿寒，你见多识广，参考一下律法规定的制度，看看特供给特别之人的印花和香味要用什么样的。”
“好。”闻光寒点头应承了下来。回去便翻起了大郢律，仔细确认了一下律法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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