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老师只是个不出名的臣子，不是大儒。”
闻光寒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诺久书也道：“好了，好了，都把自己打理一下，咱们去京城里逛逛，好好逛一次，就各自安心准备春闱吧。”
易向学和朱玉泽是富贵公子，家里有权有势，进京之后也有落脚之处。
便同诺、闻二人告辞，带着家里仆从离开。
京城不愧是大郢的都城，其繁华程度有点出乎诺久书意料。
毕竟是从更繁华的现代穿越而来，即便这个世界的建筑再怎么宏伟，诺久书惊讶和感叹也只有一时，她看得到的更多还是城市的破败。
是以对京城的期待便不自觉降低了不少，没想到这给了她惊喜。
至少站在城墙下，看着没有窗户的厚重墙体，心底那点惊叹也冒头了。
带着一家人逛了京城之后，诺久书看到了京城诺大是市场。
开始在京城开店发展事业，第一时间开的店就是皮毛店。
在京城这样达官贵人遍地的地方，很多皮毛都有买家，包括她一直藏在收件箱里的珍贵皮毛。
除了皇帝专享的紫貂外，包括限定于皇室的水貂，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穿戴的的雪豹、水獭等珍贵舒适的皮毛俱都拿了出来。
虽然是皮毛店，但诺久书还是寻了些熏香在点燃，还让闻光寒、易向学、朱玉泽三人作了些字画诗书等挂在店里。
就连闻光寒看着他们亲手布置出来的店面，都要赞一声“雅致”。
皮毛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这皮毛店也不是面对普通老百姓，而是要走“高级定制”的路子，专门针对京城中的富贵人家。
包括富商在内，也有专门的“定制”通道。
皮毛是奢侈品，对京中贵人来说也是攀比的一个点。
诺久书的皮毛店一开张就引来了一阵围观，又听说了专人服务的“定制”套路，更引人兴趣。
几月之后，竟是引得京中权贵女眷升起了攀比之风，甚至惊动了白、杨两位先生一探究竟。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就皮毛店扯起框架之后，让那两个老头知道了，便不管什么皮毛，一定要诺久书在京城再开一家火锅店和甜品店。
诺久书无法，等皮毛店的生意稍微稳定之后，诺久书便招收了一些学徒，开始开店，以满足两个老家伙的口腹之欲。
如此，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新年。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只一家人简简单单吃一顿年夜饭就行。
年节之后，初春还寒，闻光寒同易、朱二人一起进了贡院。
会试防止舞弊的步骤更加严苛，从吃的、喝的、穿的、盖的，就连头发和身体都要检查。
这着实让人有点反感。
闻光寒拿了自己的号舍号码就面若寒霜地离开了，此次会试一定要中，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的号舍就在厕所旁边，也就是那所谓的臭号。
闻光寒脸绿了，此次若不中，都对不起他受的这些罪。
科举考试说起来很简单，但那些题目不仅考验学子们的学识和涉猎范围，更是处处都在设置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误入歧途”。
在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及窄小臭号的压迫下，即便闻光寒体力足以应付考试，但等他离开贡院的时候，也是累得不行。
整个人双腿有些虚浮，眼下如着墨，狼狈得不行。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而易向学和朱玉泽这种体力弱渣更是痛苦，两人勉强相携着，也只勉强走到了贡院门口，接下来的路就交给了小厮。
两人无力地同闻光寒打了声招呼，就靠在小厮身上睡过去了。
而闻光寒好歹还能自己从贡院离开，找到他阿久。
但他忘记了，经过这几天臭号的折磨，他的鼻子已经麻木了。
所以，在诺久书下意识退后的时候，他还疑惑了一下。
诺久书忍住捂着鼻子的冲动，怜悯地问：“阿寒，你是抽到臭号了？”
闻光寒：“……”
他脸又绿了。
看着他阿久难受的模样，他又担心：“我鼻子都木了，味道很大的话捂着鼻子吧。”
“别管这个，你赶紧进马车歇一会儿吧。”诺久书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道：“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吃的，先吃了再睡。”
她也是看到了易、朱两个的情况的，也知道闻光寒能自己走过来是因为体力好，不代表他不累。
只是，她就不上马车陪着他就是了。
闻光寒也不多说什么，他也是真累了，进了马车填了两口吃的，就睡了过去。
会试过后，一众举子修整了几天，又开始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诺久书趁机将《明授月刊》给推销出去。
会试放榜那日，诺久书比闻光寒还紧张。
见她抻着脖子的模样，闻光寒干脆就没带她去人群里，而是带着她坐马车里，让随从去看榜。
易向学和朱玉泽也同他们凑在了一起，紧张得插科打诨都不乐意了。
闻光寒只能开口，“阿久，别这么紧张。”
“我忍不了啊。”诺久书苦笑。
“放心。”闻光寒拉住诺久书的手，“敬科我一定会取中的。”
“我不是想这个。”诺久书反驳。
当初易向学和朱玉泽在乡试取榜前说的话终究还是被人传了开去，便有人说闻光寒自视太高，不知高低。
诺久书听得气愤，想要上前理论。
但闻光寒只道：“且等会试，夫君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思及此，诺久书不满地看着闻光寒，“我相信你能取中，但如果名次比那姓黄的低，那些人要怎么说你啊。”
“怎么，能取中阿久都不满意，还想夫君拿个会元回来？”闻光寒失笑，无奈地看着她。
“我总是希望你好的。”诺久书认真地看着他，“不仅是希望你一举得会元，更希望你能状元加身，方才不负你这些年的苦读。”
寒窗苦读四个字，诺久书原来也无感，但这些年闻光寒的努力她一一看在眼里，自然希望他的努力能得到最大的回报。
只是这是她的希望，说出来会给闻光寒太多压力，这不是她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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