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只带回头颅给程霜，还是完整地带回去？”
赵温现在很纠结这个问题。
十世好人的修行已经完成，对他来说，杀人并没有任何不利的影响。但他还是不喜欢杀人。
杀魔物，他可以毫不犹豫，但对人类，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下不去手。
不过，如果不杀了叶小凡，等下回程就麻烦了，他可没有能力带着这么大的人飞行。
赵温盯着女装的叶小凡看着看着，忽然有一丝诡异的感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问题出在哪里。
猛地，他愣住了，目光落在了叶小凡的脖颈上。
“他怎么没有喉结？”
男扮女装不难，但生理上的特征却是无法作假的。男性的喉结露在外面，稍微细心的人就能发现。
赵温顿时疑心大起。
他有医神神格天赋的透视术，隔着衣服看人体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刚才他只以为眼前的人只是男人叶小凡，所以没有想到更多。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恐怕被耍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用透视术察看眼前人的身体。
“什么？居然真的是女人？这……怎么可能？”
赵温再也忍耐不住了。
噼里啪啦，他的巴掌仿佛不要钱一般，朝叶小凡的脸上招呼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叶小凡终于从装睡中醒来了过来。
他坐起身子，挡住了赵温的巴掌，娇声斥道：“你是不是男人？还号称是旧都第一才子呢，难道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在赵温的面前，他的脸蛋再次迅速恢复了原状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小凡和你是什么关系？”赵温冷声道。
他现在担心起程霜和苏鱼儿的安危了。这人如此狡诈，又与青尸魔为伍，他的同伴叶小凡也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就是叶小凡！”女子撩起额前的秀发，眼神迷离，一副妩媚动人的诱惑样子。在她的周围，隐约可见一圈粉色的光晕，如梦如幻。
赵温再次扬起手。
“别打，我说我说！”女子赶紧护住头脸，刚才的粉色光晕也消失不见了，只有烟雨中的暗沉沉船舱。
“我就是叶小凡，不过，我也是魔物，但我不是害人的魔物，只是一个可怜的天生魅魔，就算是镇魔塔的白光都不会把我当做魔物的！”叶小凡继续道。
“但是你却和青尸魔混在了一起？”赵温立刻拆穿了他的狡辩。
“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是魔物，所以他们能够找到我，如果不听从他们的指挥，他们就会杀了我！”叶小凡楚楚可怜地说道。
“躲在旧都的白塔光芒内也不安全吗？”赵温不信道。
“不安全!”叶小凡立刻道。
他见赵温一脸怀疑，赶紧解释道：“魔修在旧都有自己的势力，这些魔修原本是人族，修的是力魔，只要不现魔身，白塔也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还有这种事？”赵温震惊道。
“千真万确！”叶小凡差点就要指天发誓了。
赵温皱起眉头。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如果旧都内隐藏着魔物，那这些魔物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是为了帮助人类
过了好一会，赵温才从这个消息的冲击中回复过来。
“你到底是男是女？”赵温再次问道。
“你是修士，难道没听说过魅魔么？”叶小凡反问道。
赵温再次扬起了手。
“好啦，好啦，我说！”叶小凡赶紧护住了脸，“魅魔不分男女，可男可女可……反正只要是主人喜欢的，我可以变成任何样子！”
说到这里，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再次摆出一副诱惑人的姿势。
赵温历经十世修行，本源神魂又是血天魔，同时还是有真神格的神明，每个身份都具备了强大的神识，哪里会轻易受到诱惑。
如今的他只能被真感情影响，这种虚假的外在东西他一眼就能看穿，更不要说受到影响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魅魔的确挺有诱惑力的。
“既然你没有什么用了，那就去死吧！”赵温拿出骨刃，没有丝毫怜惜之意，一刀刺向叶小凡。
他打算和过去的血天魔身份彻底告别，站在人类的一边，那就和魔族成了死敌，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了。
“公子等一下，”叶小凡用手强行挡住骨刃，不顾穿透手掌的刺疼，见一只手挡不住，又送上了另外一只手，闷哼道：“任何修士都不会拒绝魅魔的，我可以做你的奴仆，彻底成为你的人！”
“我不需要！”赵温用力一推，骨刃穿过两只手掌，刃尖又插入了叶小凡的臂膀上。
“你手中有绮梦珠，只要我进入其中，就可以形成小色空界！”叶小凡见赵温一副不杀人不罢休的表情，不得不说出了最后的底牌。
“真的？”赵温立刻停止了攻击。
“千真万确！”叶小凡咬着嘴唇，恶狠狠地说道。
进入绮梦珠，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会和绮梦珠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小色空界。小色空界是个半真半幻的世界。
“好，你进来吧！”赵温立刻从腰袋中取出了绮梦珠，同时拔出了骨刃。
绮梦珠是圆觉送给他的礼物，对绮梦珠，赵温也没觉得有什么用处，只是做点美梦而已，但色空界就厉害了，这可是能够躲避世界毁灭的避难所。
叶小凡狠狠地瞪了赵温一眼，身上的血肉竟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架粉色骷髅的法术残影，钻入了绮梦珠中，最后，地上只留下一摊衣物。
离开漂流的小船，赵温回到了岸边。一直等到暮色降临，赵温才张开四翼翅膀，沿江飞回去。
黑白天使翼可以选择隐形状态，纯异力组成的翅膀，也可以选择真实的羽翼状态，两者相比，当然真实的状态更省力，速度也更快。
不到半个时辰，赵温就回到了江口。
“清风徐来”客栈内外灯火通明。
拐了一个方向，他回到客栈前面。
果然，在客栈的一楼厅中，见到了程霜和苏月儿，在两位捕快的身边，还有不少读书人模样的，正是刚才在露台喝酒赏景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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