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日子比较特殊，街上行人出奇的少，大抵都是在家里准备年夜饭吧。
最先有行人少这种感受的人是小思琪。
她总觉得，现在双方的气氛可以说是不用点就可以着火了。
而在这种状态下，外界偏偏没有任何意外可以打破它。
她大概也是双方队伍中最不了解状况的人了，因为更深层次的事和在凉城这边发生的事她都不知道。
不明所以的时候，自然是要望向最依靠的人，也就是宋泽。
小思琪看着爸爸，见爸爸是一副从未有过地阴沉面孔，他似乎是不愿意给白珍过多的目光，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垂下眸子，似乎，是在生着什么闷气。
她更懵了，转头看向姐姐许思若。
小许的脸色不比爸爸好看多少，心里是极其痛恨在这样喜庆日子里遇见晦气人这种巧合的。
怎么也想不通，妈妈为什么要惦念这个女人，更想不通这种不该惦念的人为什么像是受到召唤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好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在场的人也只有许雅是有复杂心情的人了吧。
毋庸置疑，白珍还是很许雅。
同样毋庸置疑，除了许雅，所有人现在都不开心。
宋宵当然不刨除在外。
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样的场面不要发生。
不是知道当年的任何誓言，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母亲来打扰家人的平静生活。
白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一对多，因为猜到了儿子不会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这边。
她不怪儿子，不觉得宋宵有什么错，反而是更加记恨许雅，认为她总是善于迷惑人心。
她也不害怕一对多，更多的是因为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宋泽的心情激动。
现在就是，期待他能跟自己说说话，哪怕是冷言冷语的奚落都可以。
说到魅力，白珍不输同一年龄段儿的太多人，也是为什么她能够让那些男人心甘情愿宠着她的原因。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总是对爱而不得的宋泽有这执念。
其实也不难理解吧，或许正是因为爱而不得，宋泽才变成了她心里的神圣。
可惜神圣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更不愿意浪费口舌跟她说点什么。
白珍当然不会放任气氛就这样沉默下去，她一定要逼宋泽跟自己开口，哪怕说一声滚。
她承认自己病态，也感觉到了自己最近不太正常，不过老爷子已经走了，那些男人也都跟她断了，她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心疼她的人，自然也就没人帮她在意。
而她本人，只因为一个跟宋泽有关的念头，其他的便已经全然不顾。
“你们家的人是嗓子都不太好还是嘴巴都不太好？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吗？”她说：“为什么过来？为什么不好好待在你该待的地方。”
宋宵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在这里惹人痛恨，皱着眉头上前一步，轻轻抓住了白珍的手腕道：“母亲…您不要这样说…”
明明是要针对一个人，却不知为何要带上所有人。
宋宵不懂，难道在母亲眼中，拉仇恨是一件让她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白珍歪头盯着宋宵看了一会儿，然后甩开了他的手。
她确实能接受儿子不站在自己的阵营里，前提是她也可以无视儿子为难过后选择站出来想要缓和气氛的行动。
“我问你了吗？”
白珍习惯性地对宋宵吆五喝六。
讲真，许思若从这个女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窝火了，可是她不能开口。
这里有爸爸妈妈和哥哥，怎么也轮不到她站在前面奚落人家。
而且她觉得，妈妈现在的心情不是见到仇人之后应该有的样子，完全是故人重逢的那种心情。
所以说如果她说了一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那种话，没等白珍回怼什么，母亲就要从中打断了。
让小许实在理解不了的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对在场唯一一个跟她亲近的人用这种态度说话。
而且看哥哥的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就是说啊，是狗改不了吃屎。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都不配做一个母亲。
可现在的情况是，宋泽不想跟这女人说话，宋宵被迫闭嘴，许思琪基本上还在状况外，许雅又不会去跟白珍针锋相对，所以她觉得她应该应对。
小许略作思考，也迈开步子，挡在了许雅身前。
她不想考虑自己会不会被妈妈责怪，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今天是春节，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已经是倒霉了，偏偏这个人还要咄咄逼人。”
她话音未落，果然感受到妈妈在偷偷戳她的手心。
她握住许雅不安分的手，继续道：“打扰别人的生活很不道德，生而为人不要总是以为别人一辈子都亏欠你，你是大人，可不可以成熟一点？”
这时许雅开口：“若儿。”
“妈妈…”她也没有因此顾虑。
若是放在平时，她绝对不会这样不怪，许雅一个温柔的眼神，她就可以读懂并且做到许雅希望看到的样子。
可现在的情况是不应该乖的情况。
“听你妈妈的话吧，这种时候是应该你这种小屁孩插手的嘛？”白珍冷笑道：“你还真是没把自己的女儿教好。”
许雅不想让许思若再开口说什么，力度不小地一甩把小许拉到了身后，自己上前一步，用自己不太平静的语气道：“不是，我们的事和孩子没关系，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
许雅方的几位人都傻了。
聊聊？
四个人属实是不太能理解。
难道这俩人还是能够心平气和叙旧的关系吗？不见面就撕逼已经很体面了好嘛…
许雅这话一出，宋泽非常自觉地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害怕许雅挣脱他的束缚被白珍拐跑了似的。
“你还想和我聊聊？”白珍毫不客气：“你配吗？”
“你说错了大婶，是你不配。”
许思若已经放下礼数，也是因为她认为白珍根本配不上。
温和有礼，应该是对一个有脸和要脸的正常人，现在在小许眼里，白珍已经是个疯婆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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