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暗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裴姑娘，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很浪漫啊？”
“浪漫？”裴湘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然了，那可是纯洁而美好的爱情呢！”
陈暗翻了个白眼：“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就说一个问题，就拿你刚才说的那个圣女来说吧。你说她的心上人是能拔出她的宝剑的那个人，也只有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才能拔出她的宝剑。那这时候问题来了，试问在她还没有找到心上人之前，她有没有想过，能拔出她的宝剑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是小孩、老人、还是女人？若是这三种的话，还会是她的天命之人吗？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裴湘湘顿时哑口无言，她也懵了，因为陈暗提的这个问题她想都没想过。
半晌，她喃喃道：“可是那位圣女已经找到她的心上人，不是小孩，也不是老人和女人啊。”
“那是她运气好。”陈暗毫不留情的打击她。
裴湘湘小嘴一撇，道：“你就是强词夺理，人家的姻缘既是天命所归，又岂会给人家配个什么老人、小孩、女人？这不是乱了伦理吗？天道才不会这么没有章法呢。”
“我看你才是强词夺理，正所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还管你姻缘乱不乱章**理？”
陈暗一点都不怵，据理力争。
裴湘湘顿时说不过他，嘴巴瘪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陈暗被她突然的变化给打得有点懵了，挠挠头道：“喂，你干嘛这个样子？我又不是骂你，别搞得我像是在欺负你一样。”
这话一出，没想到裴湘湘泛红的眼眶里突然啪嗒一颗大泪珠掉了下来。
陈暗简直懵了，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明明这讨论问题讨论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呢？
前一秒你还笑靥如花，下一刻你就雨打梨花，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喂喂，裴姑娘，你别这样啊，那啥，是我强词夺理行了吧，天道是有纲常章法的，天定的姻缘也必定是符合伦理的行了吧。”
陈暗没办法，只好服软。
裴湘湘止住眼泪，以一种陈暗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不信天定的姻缘？”
裴湘湘问，问这话时她好似没了情绪，既不像方才那般带着一丝丝期待和憧憬乃至紧张，也不似在陈暗反驳之后带有一丝丝失落和黯然。
此时的她好似冷漠了起来，就真的像是在就事论事一样。
陈暗有些摸不准她了，没有像刚才那样一问就答，而是斟酌了几分，该如何回答。
他怕他再说他那一套理由，这妞又突然来个梨花带雨，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不用管我，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正当陈暗要回答的时候，裴湘湘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冷冷出声。
陈暗心里一叹，也罢，那就如实回答。
“是的，我不信这个，我觉得这个不是真爱，也不会有什么忠诚眷侣和幸福。”
裴湘湘神情依然不变，继续盯着他：“好，那假如是你呢？”
“我？什么……我？”
陈暗一下子没听明白。
“假如那个圣女的心上人是你呢？假如你拔出了她的剑，她认定你就是她天定的姻缘，你会怎么做？”
“哈哈哈……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别人天定的姻缘……”
话还没说完，裴湘湘就打断了他：“我是说如果你是。”
“额……如果的话……”陈暗顿时眉头皱起，“如果的话……”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竟一时间语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裴湘湘还是那个眼神、那个模样的瞧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陈暗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就按人家假如的来回答吧。
“那个，如果是吧，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不一定能接受这样的一段所谓的天赐姻缘。你想啊，当有一个女子突然跑到你面前，跟你说你是她天定的姻缘、命中注定的人，你会怎么想？你一不认识她，二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三也不确定自己对她有没有感情，就凭着一句天定的，怎么说都有些勉强吧。所以……”
“不是突然。”
裴湘湘又不等他说完，抢着插话。
“什么不是突然？”
“就是她不是突然来告诉你是命中注定，而是会在告诉你之前反复暗示你。另外你也不是不认识她，你们相处了一阵子，至于有没有感情，只要话说开了，就知道了。”
陈暗又愣住了，三个点竟然全都被裴湘湘反驳了，这妞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那……那也不合适啊，这个姻缘嘛还是要讲究两情相悦的，不能一句天定的，就这么扭在一起……”
“好了，我明白了。”裴湘湘突然阻止他，眼眶又有些泛红，“所以你先前说的老天最大都是假的咯？”
陈暗顿时尴尬了，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嘴巴子，他点了点头：“刚才不是都是说的假如的话嘛，我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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