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垂下眸子，眼底的深色，重了几分。
就在他以为顾矢夜不会再理他之后。
耳边一声叹息，似随口问那般——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若的母亲是我，你会怎么对我？”
穆连城怔住。许久，侧过脸来，唇嗫嚅了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毫无可能的假设，没有丝毫意义。”
顾矢夜牵唇一笑，眉头却冷冷皱起来，“男人大都会这么说。女人是感性的生物，爱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会保留着那么一丝期待，而男人只会板起脸说不可能。真是无趣！”
穆连城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也奇异的……不想反驳。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让我听听呗！”萧无邪注意到了这边，颇感兴趣地问。
穆连城默不作声。
顾矢夜放下酒杯，“在谈小若。几天没见，我有点想他。”
蜜茶对刍狗说道，“小若那孩子不是喜欢吃鸡腿吗？肖队，你去把他抱来吧，小家伙肯定高兴。”
刍狗颔首，随即冲着某处挥了挥手。
手下领命下去，没过多久，忽然脸色大变地跑回来，“小若不见了！”
“不见了？！”
穆连城唰地站了起来。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顾矢夜脸上写满了同样的诧异和担忧。
蜜茶追问，“怎么回事？平时看护小若的佣人呢？”
角落里，一直隐忍不敢吭声的小女佣哭着走上前，“大小姐，穆先生……小若被绑架了……”
穆连城怔怔地望着下面，嗓音出奇平静，“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曼箩强硬地将小若抱走，还说、还说她投靠了西疆的殷寻，想要儿子活命，今晚零点之前必须去芜山赎人！我害怕被责罚，才迟迟不敢说，只是，我担心小若他……”
小女佣说着就哭了起来。
殷寻！
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通通变了脸色。
西疆的极端恐怖组织首领，殷寻，是和大哥竹妖溪一样的人物，手下的人各个毫无人性，羽翼众多，当地政府根本拿他们毫无办法。
萧无邪冷声问，“她提了什么要求？”
小女佣抹了一把眼泪，“曼箩指明了要大小姐亲自去，还让我给顾矢夜小姐带一句话……”
“什么话？”
小女佣犹豫着偷瞄了一眼顾矢夜的反应，才诺诺回答：“她说、说……如果不想让你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没了命，就给她……下跪求情……”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顾矢夜，眼底爬满了震惊。
顾矢夜的儿子，难道是指小若？
小若的母亲难道不是肖若水吗？
穆连城侧头望着顾矢夜，像不认识她似的，面上陡然一空，“你……”
目标的焦点，顾矢夜尤为冷静，将抽了一半的女士香烟随手丢在红酒杯里，“哧”的一声冒出细小的白烟。
“大小姐跟我走一趟吗？”
蜜茶从惊讶中回神，想起小女佣的话，想也不想地回答：“当然！他们给的期限是今晚零点，只剩下三个小时了。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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