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而来的暴雨毫不留情的拍打在我们的脸上，顷刻之间整片海域被暴风雨所袭卷，惊雷之下映出货船上每个人神态不一的面庞。
有人惊愕，有人恐惧，有人担忧，有人祈祷。他们或是内心挣扎，或是内心绝望，有的仰天祈祷，有的倒地一旁。
姿态各异，生死抉择前他们忙碌得手足无措，像是有人提点，他们突然开始打量起货船下救生艇的主意来。
哪怕只是一个充气的筏子也比同巨大的货船一起葬身海底要好很多，一个充满气的筏子不能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他们三三两两结对成群，为了活着离开他们开始撕破脸皮，毫无顾忌往日的情分。
人性的丑陋再次体现，不禁又让我想到白雅曦曾经与我说过的，有关三十三天界的故事，仙灵与世俗凡人一样，或许在面对生死抉择之际，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没人可以随意决定其他生灵的存亡，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这是从任瑶瑶命案发生后我一直坚信的真理，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我只想让他们有公平选择的机会。
“海难在即，暴风雨席卷整片海域，即便你们抢到了救生筏又有谁能保证可以活着出去！”
众人停止争吵把目光投向了我。
“这水下有什么东西你们比我更加清楚，随行商客的尸骨让它们变得嗜血，货船都无法让我们幸免，你们却把希望寄托在一搜小小的救生筏上吗？”
无法辩驳的质问，所以人都开始重新反思这些问题。
“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有人开始向我询问。
“不能听他们的。”
商客之间相互质疑。
“这种怪异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我们凭什么要听他们的。”几个商客把矛头指向我与肌肉男，方才兽血暴走后的肌肉男无情的屠戮让他们心有余悸。
“对，不能听他们的，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突然有人高呼：“零在哪？我们要他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商客们面面相觑，毕竟作为走私团伙的头目，零有义务负责他们的安全。
我看向一旁的零，脱下口罩后的他好像没人认识，除了肌肉男甚至货船上的安保人员都没有见过零的真实面目。
“怎么样，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吗？”我问。
“没人逼迫他们，一群被金钱所迷惑的亡命徒，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就真的如此绝情?”
“烈日风暴并不可怕，加藤稚生的很快就会赶来，以他们的海上经验，再大的暴风雨也能保我们平安。”零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海灵身上。
“所以你要去招惹它们?”我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零，脱去口罩的他面色消瘦，不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杀手，更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瘦弱男人。
“加藤稚生一定想先要找到你，如果你不想再被囚禁就趁机混入商客群中，等离开这片海域后，去莫斯科，那里应该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疑惑的看着零。
“加藤一族害死了我的两个哥哥，他们理应为此付出代价，这些商客一心为了赚钱，出发之前我曾经告诫过他们，可没人听我的。”
“你对我于心不忍。”我看着零说。
“算不上，只是如果你死了，古森学院的S预案就无法进行，叶恒也很可能会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能和我说说你两个哥哥的事情吗？”我问。
“我们出生在拉萨，从小我们就没见过我们的父母，影说我们是孤儿，可风不听，他告诉我只要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我们就不是孤儿。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影说他是大哥，可风又不听，于是他们用拉萨每个人都会的摔跤来进行较量，结果风输了，他成为了二哥。”
零顿了顿，“我大哥是个十分沉稳的人，二哥总惹祸，每次都要我大哥出面为他解决问题，在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他们好像一直在争吵。直到有一天，他们不吵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被古森学院的人发现了！他们带走了我，就像现在叶恒抓走你一样，我被他们抓到了古森学院。我的两个哥哥急坏了，他们找到了加藤一族，想要理论却被残忍的杀害，这些年来我忍气吞声在古森学院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为我的两个哥哥复仇。”
“我能问问古森学院为什么要抓走你吗？”
零抬头看了看我，“因为我和你一样，身体上多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也是混妖？”
零点了点头。
“他们以为我们身上有了不起的秘密，或许你已经想到了，并不是所有的混妖都会觉醒自己体内的妖族血脉，他们大多三十多岁就会离开人世，只有极少数的混妖能有幸觉醒血脉。”
“他们抓走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对抗荒神，”零看向远方，神情有些落寞，“那些家伙为祸苍生，每年都会有人葬身凶兽之口，他们需要我们的力量来与异界对抗。”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事先与我们说明呢？”
“不是每一个觉醒妖族血脉的混妖都能掌控自己的意识，我们与兽人不同，一旦血脉系统暴乱，我们将会变得无比强大，也无比的嗜血，古森学院在冒险，他们想利用我们又畏惧我们，在他们不确定你血脉的稳定性之前，你与那些凶兽并无差别，一旦测试阶段出现任何问题，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除去你。”
“所以我们只是试验品吗？”我诧异的看着零。
“也不全是，如果你见过那些异界凶兽屠戮生灵的场景，你会庆幸，庆幸自己是可以维护苍生的救世主。”
“所以荒神到底是什么？所谓的异界是否真的与仙灵有关？”
零满怀期待的看向远方，“来了，加藤稚生会带你们离开，收起你黑色的羽翼，装作一个平常人的模样，千万不要多生事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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