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彦泽眉心跳了跳。
顾佳佳用唇语和他说了四个字——
他很危险。
起初顾佳佳并没有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份，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毫不客气地看了回去。
可就是那一眼，她在他脖子的和耳边的位置，看到了又白又厚重的粉底。
他脸上的妆没有卸干净。
一个男人，什么情况下会画那么厚重的底妆？
顾佳佳唯一能想到的，是泡泡堂欢乐园的那场巡游，动漫cosplay表演团队。
不出意外，他是其中一位。
顾佳佳怀疑他是小丑。
还没有进鬼屋的时候，她在铁索门上发现了血污，当时她猜是有人在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门，伤口的血染了上去。
从铁索门上血迹的位置来看，如果对方是女人，受伤的位置大概在脖子，这一点排除。
毕竟，没有谁脖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不出事。
如果对方是男人，受伤的位置大概在肩膀。
这一点，有百分之八十分的可能。
顾佳佳刚才故意说要他的联系方式，还花痴地拍了拍他的左肩，又拍了拍他的右肩，是为了确定受伤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结果和她猜想的一样。
是他。
张凡。
他右肩受了伤。
因为穿了黑色衣服的缘故，又加上夜深了，才没有看到他身上的血。况且灰姑娘的副本世界，天气闷热，空气中游客的体味混杂在一起，便掩盖了那股血腥味。
可为什么他会受伤？
天使和恶魔。
小丑送出去的糖果，天使，意味着存活；恶魔，意味着死亡。
他杀了人。
顾佳佳不知道他今晚杀了多少人，但他肩膀上的伤，应该是某位被害者在挣扎的时候，手里的利器将其划破的。
而顾佳佳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不管小丑给她的糖果是天使还是恶魔，事情已经发生了，拆开来看不如钻副本的漏洞。
直接把那颗糖果给小猫咪吃了。
也许死亡条件能转嫁。
因为顾佳佳现在能确信，他是副本NPC。
灰姑娘的游乐园副本世界，主线任务有三条。
——找到灰姑娘。
——保护灰姑娘。
——存活至天亮。
既然是保护，说明这个副本肯定有反派大BOSS。
那个人是小丑。
小丑要杀灰姑娘，只要盯紧小丑，就能熟顺藤摸瓜，找出灰姑娘是谁。
虽然这样做，相当于放任了一个杀人恶魔在自己身边，对她们而言风险很大。
可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收益。
顾佳佳愿意赌一把。
除了——
她手上的血真的很黏很难闻很难受啊。
顾佳佳伸手就想挽住靳彦泽。
某人冷哼两声。
狭长的目光从眼尾剜下来，凌厉又逼仄，“我很金贵的，别想往我身上抹。”
顾佳佳：“……”
为什么他总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她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靳先生，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啊？”
居高临下地斜睨身侧的人儿，靳彦泽脸都黑了。
只要她在午夜前，把靳先生三个字喊成靳彦泽，他就死了。
史上最冤死法。
“什么？”男人的目光凌厉如刀。
顾佳佳说：“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假如我是蜘蛛”。上课打瞌睡的小靳同学问同桌题目，晚上在家绞尽脑汁地写了篇轰动全校的“假如我是只猪”。后来，他在学校火了……”
靳彦泽：“假如我是只猪？”
“对啊对啊，你是只猪。”顾佳佳嘟着唇瓣就挽上了他的手臂，一个劲地抹啊抹。
血全抹他袖子上了。
靳彦泽：“......”他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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