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剑无能，辜负了大人的栽培。”
姚剑连忙低下头来，声音艰涩道。
“你还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司马鸿冷哼一声后，继续又道：“看来这些年里，你活得太过安逸了。”
“竟然连对方的身份都调查不清楚，简直可笑至极！”
“我要是你，早就找个柱子，一头撞死得了……”
姚剑被训斥得，根本抬不起头来，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但却不敢有任何反驳。
司马鸿慢慢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院中，神情淡漠道：“那林海峰与张曦若的情况如何了？”
话音刚落，院外正好走进来一人。
那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急忙回道：“回大人，这二人嘴巴很硬，一直都不愿意配合我们。”
“没想到这两只小狗，倒也算是有几分骨气。”
司马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凶戾之色，冷声吩咐道：“再给他们三天的时间。”
“若是还不肯把那道人的来历、身份讲清楚，那么就给我大刑伺候！”
“我就不信，他们两个的嘴巴，能比我的刑具还硬。”
“属下遵命！”
来人拱了拱手后，又退了出去。
姚剑眉头微皱，几番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他的这番表现，自然是被一旁的司马鸿看在眼里。
“大人，我们若是刑讯逼供的话，是否不太合适呢？”
“那二人虽然只是小角色而已，但毕竟出身自天刀山庄和青湖派。”
“这两大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非凡，而且门内都有宗师坐镇。”
“假如逼迫太过，恐怕又会激起他们的强烈反应。”
姚剑犹豫再三后，略有迟疑道：“更何况，只要再等几天的时间，易象宗那边就应该能够算出那道人的身份。”
“我们又何必急于求成，破坏现有的大好局势呢？”
对于那个郭姓道人，姚剑自然是恨得刻骨铭心。
如有可能，只有将对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才能够疏解他心中的恨意。
但为了调查那郭姓道人的身份，就对林海峰与张曦若二人严刑逼供，是否又过了呢？
要知道，这二人出身的宗门，俱是江湖正道大派。
本来皇庭司与他们之间，就已经是冲突连连了。
但为了之后的计划，好不容易才稳定住现有的局面。
若是因为林海峰与张曦若二人的事情，将这两大宗门得罪狠了，其后果不堪设想。
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后续的计划。
一旦计划失败，那么皇庭司所要面对的，就将是当今圣上的怒火。
“怕什么？”
“天刀山庄、青湖派再厉害，还能比得上朝廷？”
司马鸿听完，目露轻蔑，冷声继续道：“我将那两只小狗请回来，已经算是给了他们背后门派的面子。”
“但他们不给我的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区区天刀山庄、青湖派，三年之内，我必灭之！”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杀气凛凛。
阴寒的杀气，让整个院子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不少。
此时哪怕是艳阳高照，但姚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大人洞彻局势，英明无双，属下万万不如！”
姚剑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躬身回道。
他不是傻子，眼下的局势已经看透了一部分。
明面上，他的顶头上司要为他出头，寻找到那郭姓道人的身份来历，以便报仇雪恨。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借着这个切入点，司马鸿明显是要在江湖上兴风作浪，配合乾皇的后续计划。
不管这个计划成功与否。
作为切入点的他，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司马鸿负手而立，根本不去理会这个下属的感受。
他眯着眼睛，望向空中的烈阳，沉声道：“自打童旭阳硬闯皇宫后，江湖势力便开始强势抬头。”
“尤其是最近这二十年来，江湖各大门派竟然居心叵测，逐渐向朝廷内部渗透。”
“好在当今圣上英明，遴选可靠之人，组建皇庭司。”
“但即便如此，这皇庭司中，仍然存有奸细。”
“若能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揪出我们内部的奸细，重拳打击江湖各派一番，其意义非同寻常！”
说到这里，司马鸿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姚剑后，又道：“如你这般，尽管对于朝廷忠心耿耿，但却与江湖势力接触得太过。”
“或许在你看来，各大门派底蕴深厚，强者如云。”
“但实际上，你却已经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天下，究竟是大乾的天下。”
“那些门派强横一时，又能如何？”
“只要朝廷上下齐心一致，区区江湖门派，不过癣疥之疾而已。”
听到这些话，姚剑感觉周围的寒意，似乎变得越来越重了。
联想起之前，司马鸿故意放出的血魔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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