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站起了身子，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从秋生的身体上传出，他的身子更加修长，头发拖到了腰间。
清凉的山风吹来，秋生感觉精神一振，感觉整个人弥漫在一种很奇妙的舒爽感里。
秋生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摸了摸自己脸上长长的胡须，走到小水坑边上，骨刀出现在手中，一缕缕长发开始飘落。
从储物袋换上一身黑色长衫，戴上了一顶竹制掩面斗笠，秋生用驭物术控制着自己飞了出去。
远远的，身子下方一座房屋众多的凡间城池屹立在五座大山之中，从天空看去，这五座大山的形状就如同五个轮子一般。
秋生目光闪烁，或许这城就是五轮城了，秋生看了一眼地图，经过五轮城之后还需要越过四座大城才能到达河畔村所在的连云山脉。
秋生本想去五轮城里观望一番，但秋生知道，自己的实力低下，没有资格去看大世界，若有一天，他能结了与昆虚宗的仇怨，那么他才能安心地去凡尘游历。
为了快点回到河畔村，寻找一个一直久埋在他心间的答案，秋生的加快了速度。
经过数十天的飞行，秋生终于来到了河畔村的村头，秋生一脸的疲惫，驭物术很耗费神识，尤其是长时间控制自身飞行，更是耗费心神。
想到其他的修士的飞剑，许清的莲花，秋生暗想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飞行的法宝，如此一来，赶路就不会这般辛苦。
河畔村的变化不大，数百户人家，村子里有穿着肚兜小孩儿跑来跑去，鸡鸭随处可见，大黄狗会对着秋生吠叫。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村道上，秋生的心情变得莫名的复杂，看着四周熟悉的老房子，秋生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自己年幼时在这些房屋间走过的一幕幕。
此时清晨，村子里的人大都去河里捕鱼，或是土里劳作，除了一些带小孩的年轻妇人还留在家中以外就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
秋生的出现引起了一些老人或是小孩儿的注意，老人用一种警惕疑惑地的眼神看着他，小孩儿则是眨着眼睛则是偷偷地跟着他。
秋生一边走，一边笑，他笑得很苦，走得很慢，这里是他的家乡，可不知为何，再次回到家乡的他，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家。
爹，那药，真的是冰蟾汁，我的舌头，真的是被你割掉的么，爹，那个去死的人，又为什么是我。
秋生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回家的道路，路边屋子里一连串青涩怪异的咳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咳嗽声他太熟悉，这是没有舌头，体内有寒毒才会发出的怪异的咳嗽声。
秋生的心跳砰然加快，他立刻将神识探了进去，一个身子瘦弱，面色惨白的少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叫什么名字？”秋生用神识传音。
这少年裹着厚厚的棉被，正在加柴火的手猛地一缩，脸露恐惧，立马抓起一块滚烫的火炭，这火炭在他的手中立刻熄灭。
我叫十八，您是河神吗，河神大人，不是还有三日才到祭祀大典吗？河神大人您现在就要带我走吗？
这少年刷刷地在地面之上写道，眨着眼睛对着四周张望。
十八……你为何叫十八。
十八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用黑炭在地面之上写到：我爹说我活不过十七，但我不想死，我想活过十七，所以我叫自己十八。
秋生的眼中瞳孔一收，他记得在年少之时，也有人问过他叫什么名字，秋生告诉那人，我叫秋生。
你为何叫秋生。
因为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求生。
这一幕何曾相似，秋生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如今看来，或许那一次的对话，不是梦！
秋生的眼中出现追忆，脑海有些混乱，一股绞痛瞬间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不允许他去揭开这层回忆。
秋生强行压制住自己去探索这件事情的想法，绞痛的感觉很快便消失。
秋生的神识扫过少年床头的碗，发现里面的液体根本不是什么神药，而是一种带着冰寒能量的动物液体。
秋生的脑子里嗡鸣一声，一种看到了事情真相的感觉豁然涌到了心间。
难道，珠子里，看到的都是真的么！
失望，苦涩，疑惑，重重复杂的情绪弥漫在秋生的心头，秋生只感觉心头一痛，哑笑一声，脸上肌肉抽搐，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把头靠在了墙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远处跟着秋生的几个孩童看见秋生怪异的举动，纷纷跑远。
我的舌头是被割的，体内的寒毒也是假的，那我，是亲生的么……
秋生的眼里露出阵阵复杂的光芒，他揪着胸口，不断地捶打自己的心脏。
若是亲生，为何选我，若不是亲生，我的父母又为何不要我！
秋生的心越来越冷，他的脑海里思索了无数个可能。
三日后的河神祭奠，你不会死。
秋生温和的声音传到了十八的脑海里，十八苦涩一笑，用木炭在地面上写到：我命不由我，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幻听。
秋生没有再去传音给十八，如今他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他到底为何要被选为祭品。
秋生对着记忆里的家走去，没走几步，秋生就来到了一栋小房子门前。
这栋房子的门半遮半掩，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一阵阵仓促嘶哑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秋生的目光复杂，推开门走了进去。
“咳咳咳……”一个白发苍苍，暮气沉沉的老者杵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眼神空洞似在等候什么。
秋生走到这老者跟前，没有说话，蒙住的脸上看不出喜或是哀。
“秋儿……咳咳咳……是爹，对不起你。”罗元空洞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神采，咳嗽中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了秋生。
“我不是秋生，老人家你认错了人。”秋生看着罗元淡淡地说到，心中弥漫着一股酸酸的感觉。
“我等了你三十五年。”罗元的脸上有一些死皮脱落，双手死死地拄着手里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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