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纸人寻踪，是一个小术法，施展的过程也不难，只需要一点相关的东西作为媒介。
不过，纸人寻踪的术法有一个限制，施术者的能力越强，效果就越明显。
也就是说，如果施术者的能力不够，纸人寻踪也就没那么准了。
在我没进入天命境之前，比较起来，纸人寻踪的法子，并不如我教给李义的秘法准确。
现在李义已经死了，秘法不能用，我又刚好升入天命境，纸人寻踪就刚好派上用场。
我从包里掏出两张黄符纸，叠起来，然后将剑气凝化在指尖，以指为刀，裁出小人来。
接着，我双手合拢，一碾，直接把从李啸身上取下来的糯米碾成灰，然后把裁下来的纸人放在糯米灰里，默念咒语。
霎时间，糯米灰就像是水一样被吸进纸人的身体, 一点也不剩。
而纸片状的符文也鼓了起来, 成了立体的小人形状。
见状，我满意地将纸人放在地上，沉声道：“走。”
纸人顿时像是活了一样，挥动着短胖的手脚爬起来, 然后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随着纸人的动作, 糯米灰扑簌簌往下掉，在地上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细长白线。
我半点都没耽误, 立马跟着这小纸人动身。
这一路走得紧, 还没有半个小时，我们就找到了城郊。
前方还不见什么紫虚心魔的身影, 可偏偏就在这时, 小纸人停了下来，躺倒，不动了。
我知道这是纸人寻踪的术法失效了, 皱眉上前再次催动。
然而，小纸人还是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前方似乎有很强的力量交锋！
终于，我明白纸人为什么不动了。
在过于强大的力量压制下，纸人寻踪会失去效用！
远远地，我只能模糊看到有两个人正在交手, 具体看不清他们的脸, 但是其中一个人的身形我觉得格外眼熟。
我也顾不上太多了，上前一步，捡起随着糯米灰减少，已经成了半鼓状态的小纸人, 塞进包里，然后快步跑上前去。
然而, 就在我距离交战中的两人有十来米远的时候，生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住！
要不是我还有修为护体, 估计早被掀飞出去了！
距离近了，我就能将正在交手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是陈婷, 而另一个……居然是卧虎山一别, 直接消失不见的李思妍！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而且，她居然能和陈婷正面交手！
李思妍的修为应该和我差不多, 是天命境。
可同为天命境的修行者，我都不敢强行接陈婷的招式, 李思妍怎么可能接下？
我带着怀疑和探究紧盯着李思妍，越看, 我越觉得不对劲。
李思妍一连在陈婷手下走了数十招, 没受一点伤！
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力量，似乎已经超越天命境了……
可天命境者，已经算是修行者中，极高的一个境界了。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突破天命境。
难道……李思妍是遇上了什么事，所以修为大涨？强到了能和陈婷直接交手的地步？
除了修为，李思妍还有一点极为不对劲。
她李思妍气质大变, 完全没有之前的影子, 倒像是之前让我颇为头疼的李家老祖！
李家老祖是我亲手杀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它绝不可能还在这世上，可偏偏李思妍现在的样子就是像极了它！
这算怎么一回事？
它真能死而复生？无数次卷土重来？
我有些头疼地想。
就在这时，李思妍和陈婷一边打着, 一边争执。
我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楚，却因此更加云里雾里。
陈婷的表情十分冷漠。
“你和他，早就该死，不存在这世间。”
他？
他是谁？！
我只觉得陈婷这没头没尾的话十分难懂。
就在这时，李思妍冷哼一声，怒而大吼：“我们存不存在，是我们自己做主，还轮不到你来说！！！”
话音刚落，她就更凶狠地朝陈婷攻去！
而陈婷还是满脸漠视，毫不客气地迎击！
就这样，双方缠斗不止，打得天昏地暗。
然而，出于意料的是，周边的一切都很平静, 没有地动山摇, 也没有雷声咆哮，只是以两人为中心的周边，风尤其大。
这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的战斗, 却给我一种面对任何大场面都没有过的震撼力，让我觉得她们周边的力量暗潮汹涌，能吞噬一切！
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们之间的争斗是我绝对参与不进去的。
一旦我自不量力想要靠近，估计会在瞬间被双方力量秒杀，以最快的速度成为炮灰！
想到这些，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我终于明白李家老祖在孤煞王墓说的那句话：“天命之下皆蝼蚁！”
力量的差距，是不可忽视的。
天命境之下的修行者，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或许比蝼蚁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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