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如此无视生命！”
“哼。”绝尘哂笑，“血都没有，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人？”
“这……”
绝尘不再废话，继续往前走。
“等等我。”楚千秀从背后追上，“对不起。”
离开白衣青年的尸体不到十步，隐隐就能看出前面有各色各样的影子。若没猜错，应该也是“人”。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神色都不太明了。
随着一步步临近，梵唱阵阵混合着经筒转动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这里正在举行祭祀。
有十来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
在祭祀者的四周还零星地站着几个黑衣人。他们随意地穿梭在跪着的人群中，目中无人地拿着桌上的供品。有的胡子拉碴地睡在香案之下，口中吐着白色的碎沫，念念叨叨个不停。
楚千秀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在人群的上方，漂浮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有着神秘的花纹。
绝尘和楚千秀走上前去。
他们的行动引起了人群的注意。男人的眼睛发直，女人的眼睛也直勾勾地发愣。他们停止祭祀，从地上爬起来，笑得很假。
黑衣服的人直接把两人围在中间。
“绝教主，这……”
绝尘没说话。
楚千秀几乎是本能地躲到绝尘的身后，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他的衣袖。
“啊！”
她一声轻呼，打掉了摸上来的手。
绝尘满脸黑气地环视着四方。
“这就是出去的路？”
“是的。”黑衣人上前，不断地做着挑?逗性的动作，“我们可以告诉你出去的方法。”
“说。”
“你们真漂亮。是我们见过的最美的人，和天神一样美。我们希望，我们虔诚的帮助，可以换得你们的垂怜。”
绝尘冷笑。
“比方说，可以陪我们一阵。”红衣服的一方答道。
绝尘迟疑了一下：“如果我们同意了呢？”
“这……绝教主。”楚千秀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没有理会。
黑衣服的人眼中放着光亮：“最好还能留下点什么。比如说……”
“珠宝？”
“对对对。聪明人！你看，我们这儿有那么多生病的人，贫穷的人，你衣着华贵，不应该给予我们一点么？反正你们也用不掉。你们占着那么多财宝，不是贪心么？”
“怎么出去？”绝尘沉声，眼眸更冷。
黑衣人一笑：“这得等你们兑现了承诺才行。”
“要不……”红衣人之间商议道，“先告诉他们。然后，让他们留下一阵子？”
“这不行。”
很快，两拨人吵吵闹闹起来，就“如何处理绝尘和楚千秀”的问题争论个没完，丝毫没有把两个人放在眼里。
“可惜，本教主从不与人谈条件。”绝尘的声音低沉幽魅，如同地狱深处死神的召唤。
紫烟缥缈处，尸骨成山，流血千里！
他践踏在尸体堆积出来的山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死亡之美。
不惊悚不血腥。
好像就只是一幅画——一幅画燃烧着烈烈火焰和生死真谛的图画。
好像那些人很快就会重新站立起来。
绝尘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来，衣袍下摆浸泡在血液里，拖出一道长长的纹路。他向楚千秀伸出干净的手。
“我们想办法出去。”
“怎么出去？这么高……你……上得去？”楚千秀见他神色变冷，“我，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
“你没有说错。”绝尘冷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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