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嚣摸着下巴,目光落向已经不再被流光束缚的玉兔朔夜。
一人一兔,大眼瞪大眼,只是这兔子眨巴着眼睛,居然还能挤出个讨好的笑脸。
回想刚才这家伙与姜辞的战斗,不能说虽败犹荣吧,至少那份凶狠和强大的实打实的。
难办,姜辞能这么轻易就走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吧,现在看去确实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别突然暴起杀人。
周围的尸祸越聚越多,安全感么,也是越垒越高。
可惜,自己能控制这里的所有尸祸,包括那些有着独立意识的尸刹,但偏偏这个罗刹,不在此列。
一边琢磨着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一边笑眯眯的摸了摸朔夜的额头。
似乎它还挺受用,眯起眼睛回蹭着自己的手掌。
都说孩子是会长大的宠物,宠物是不会长大的孩子,这个恐怖的小家伙,好像两者兼备啊。
“妈妈~”
听见朔夜轻轻呢喃了一声。
刘嚣条件反射般的把手抽了回来。
瘪瘪嘴,想说点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行吧,只要兔子不发疯,自己就没有危险,就是整座阴冥府的主人!
惬意的扭了扭脖子,扫视全场,刘嚣笑了,笑得格外邪恶。
是不是该轮到,mvp结算时间了?
6320位使者和被忽略不计的行者向后退至外圈。
177位贤者原地不动。
23位圣者缓步向前,聚拢到刘嚣周围接受检阅,18位个荒洪,3位兽虎,2位奥克。
除了朔夜之外,这阴冥府所有尸祸尽入囊中!
这不是意外之喜,在第一次进入阴冥府时,刘嚣就已经在图谋这里的所有尸祸。
无论有没有死灵师存在,只要得到死灵种,就可以得到它的所有。
至于惊喜,还是有的,应该还不少。
“说说吧,这里有多少尸刹,又有多少罗刹,把你们知道的,事无巨细,全都告诉我......”
目光扫过那些具备意识的尸祸,含笑说道。
.......
“所以,尸刹一直为朔夜收集残魂,不然就会被他吃了?”
地宫底层的一间偏厅内,刘嚣四仰八叉地靠在松软的紫黑色软卧上,一手翻阅古籍,一手轻抚跪坐身侧的朔夜。
身前不远处,站着三只尸刹,也是唯一还拥有记忆的三位。
“是的,尸祸无法判断阴怨花中是否存在残魂,也不会使用拘魂果。”
其中一位生前名为埃铎的奥克人回答道。
啪~
刘嚣将书册一合,“你们说的我会考虑一下,下去吧。”
三位源自不同种族的尸刹,各自行礼离开。
距离姜辞离开,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天时间,经过与这些尸刹的亲切交流,研读死灵师殇追留下的手札,还有自己的思考和理解。
终于,刘嚣总算是把自己.....
整累了。
他瘫在软卧上,感觉自己像块被榨干的海绵,只想大睡一场。
这个房间,就是殇追曾经的卧室。
紫黑色调虽显阴郁,但家具与布局无不透出主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上一次让刘嚣如此深入探究一个陌生人,还是在沧澜空岛。
当时所掌握的信息非常少,只能通过各种线索去猜测真相,究竟有多少是对的多少又是错的,不知道。
这一次,则截然不同。
作为让世人恐慌到战栗的死灵师,殇追居然有写笔记的习惯,而且还是事无巨细地那种,几乎等同于日记。
正因如此,刘嚣不仅掌握了最完整的信息,更读懂了殇追的一生,与她一步步走向终局的故事。
成为灾祸前,殇追只是拉法尼亚玉兔族的普通女子。那时的拉法尼亚犹如维尔戈般的战乱区,各族在漫长厮杀中或驱逐或消亡。
殇追出生的时代,玉兔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成了兽虎的附庸,绝大部分族人都过着被奴役的生活。
她生于采矿家族,全族如囚徒般被困于兽虎的云石矿中。
或许因未曾见过外界,那时的殇追并不觉生活艰苦,反将矿区视作归宿,享受与族人共处的时光。
一场矿难改变了一切。
开采的过程中,似乎释放出了什么。
黑色的气体很快弥漫在各个矿洞之中,族人们一片片的倒下,又如行尸般站立起来。
当时已经怀孕的殇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也看见了飘荡的黑雾中的蓝紫色小花。
她不记得死灵种是如何进入自己体内的,只知道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再苏醒时,黑雾已经完全散去,兽虎们正大肆捕杀尸祸。
借着对矿区的熟悉,殇追才侥幸逃出生天,而她的所有家人、爱人和族人,永远留在矿坑之下,茫茫世间,她已是孤身一人,除了腹中的孩子。
随着她逐渐参研出各种死灵能技,加上当时的拉法尼亚战争不断,殇追的实力快速提升,而且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她就像一个游走各处战场的收尸人,一边带着孩子四处漂泊,一边养着一群尸祸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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