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色的灯光，与时代不符的麻将桌椅，以及不时传来的悠长吆喝声，让人总有种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错觉。
“欸！我胡了——“
忽然，一桌人中有个白面青年男子把牌一推，咧嘴大笑。
其他三人皆是面色一紧，额头上冒着不同大小的汗珠子，有人的背后甚至都湿了大片。
“打个麻将而已，至于那么紧张吗？！”
林昊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这时，一个带着瓜皮帽的小厮迎了上来，笑嘻嘻地问林昊要不要打牌。
这小厮生的奇怪，五官虽周正但总觉得不对劲，脸上挂着两个红扑扑圆片跟腮红似的，一身黑衣马褂有些像是演时代剧。
“这牌怎么打？”
“嘿嘿，您是新客啊！那我跟您好好说道说道！“
小厮领着林昊一桌桌地转。
“这一桌打的是人牌，输赢也就几千块，小的也就几百块，这一桌打的是地牌，输赢嘛几万起步，运气好了一晚上赢个五六十万不是问题；这一桌嘛打的是天牌，起码百万，上亿呀不是不可能，，嘿嘿嘿，客官可量力而行。“
小厮说着，回头冲林昊笑了笑。
这一笑更显得他诡异。
天牌，地牌，人牌三种牌局桌上的人神情各有不同，其中最紧张的当属人牌桌和地牌桌的客人，反观天牌桌上的人个个神色癫狂，双目赤红，似乎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哈哈哈——我赢了！我又赢了！”
忽然，一阵癫狂的笑从人牌桌那边传来，刚才的白脸青年拍着桌子收钱，林昊看到一叠叠红色的钞票落入他的口袋，目光里闪过几分异样。
就在这时，另一名瓜皮帽小厮跳着跑到了白面青年身边，跟他好一阵嘀嘀咕咕，白面青年起初显得有些为难，但很快面色泛起潮红，跟着瓜皮小厮去了一处秀丽屏风之后。
“他去哪儿？”
林昊问道。
小厮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下，勾起一抹笑：
“嘿嘿，去个男人享福的好地方，等客官您也赢了，自然就知道了！”
小厮说完，从柜台里拿出十个筹码递给林昊：
“客官，您是新客，这十个筹码给您碰碰手气，相当于让您白玩一千块的牌呢！要不要体验一把？！”
林昊没多想，直接接过筹码，微笑感谢。
由小厮领着他补上了刚才那个白面青年的位子。
牌桌上其他三人明显还是惊魂未定，一听小厮介绍说林昊是新手，几人简单目光交流，眼里流露出几分得色，随即便推了牌开玩。
「碰」
「红中」
「三万」
「二饼」
四人很快发牌打了起来，林昊其实不大懂麻将，全靠鬼精灵躲在影子里传音指点。
一圈下来，那三人非但没占到林昊的便宜，反而还有要输的样子。
“新人——就是手壮啊！趁着运气好多来几局，反正是免费的筹码！”
“就是！就是！不玩白不玩！最多输了就是十个免费筹码，赢了就是真金白银啊！”
“兄弟，没看出来你挺会啊！”
三人压着心里的不安，煽动林昊继续多玩几圈。
林昊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后来几局，基本就是故意输给他们，直到他还剩最后一个筹码时，那三人的脸上也慢慢显出了阴险之色。
“没事，最后肯定能翻盘，就算翻不了，你走人就好了！”
“是啊，反正是体验嘛！”
林昊淡然地点点头，赌上了自己最后地筹码。
这一次，鬼精灵把分寸把握得极好，它教林昊虚晃一枪，最后才爆发胡牌。
还是大胡！
赢得那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汗珠子再次渗出，其中有个年纪大些的大叔看着林昊，眼里还有些血丝，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随后才笑道：
“嘿嘿，还是年轻人厉害，再来一局？你那些钱刚好抵五六个筹码呢！难得遇到高手，咱们多切磋切磋！”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其余二人蹙眉干笑，准备怂恿林昊继续打下去。
但林昊却起身，拿着钱准备离开：
“抱歉，我只是来体验下的，没打算玩太久，今天先这样吧！”
说完，林昊就离开了牌桌，走到柜台跟小厮说话。
人牌桌上那三人突然齐齐拍桌站起，把林昊围住，恶狠狠地逼迫他回到牌桌上继续打。
“今天老子不赢钱，你就别想走！”
刚才还一脸和善地大叔揪住林昊的胳膊不肯撒手。
其余二人也似是被逼急了，拽住林昊的衣服把他往牌桌上拉。
“你们不管管他们！这可算是强迫赌博了，是违法的！”
林昊朝着柜台后的小厮大喊。
可后者只是捂着嘴轻笑，似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
目光再落往其他牌桌上的人，几乎没人关心林昊能否逃脱，每个人都在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牌，就像盯着自己的命一样。
看到这里，林昊怎么会不懂这种软暴力也是麻将馆的规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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