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洗涤过的夫子庙外,一花一叶,都分外清新,阳光下仰起脸,遇人就露出喜悦的媚眼。小睛蜓俯身折了根狗尾草,拿在手里一甩一甩地进了庙,嘴里兀自还哼着小曲儿。
庙里,一长身玉立的男子翩然负手而立,背向大门,听闻脚步声,转过头,旋即绽开一抹笑,和着明媚日光,恰如春熙入目,丝丝漾出温暖。
“来了。”
“先说好,并非我迟了,而是你到的太早。”
睿祺抬手拂去沾在她发上的一片碎叶,宠溺地笑了笑。
呃,这动作,这眼神,好暧昧?
她颇不自然地往边上挪了挪,他皱眉,她这一细微的动作让他心忽悠荡了一下。这感觉,不好。令他,不安。
“看你面色不错,莫非这两日有什么喜事儿?”他不动声色地发问。
“没……没啊。”她摸摸脸颊,莫名的有些心虚气短。
“是吗?那你过得可好?”他目不错睛地锁定她面容。
“好啊,你呢?”
“我不好。”
“因何不好?”
“因某人。”
“某……某人?”
“小晴蜓。”
“啊?嗯。干……干么?”
他声音柔如池中水草,听得她心慌意乱,他微微一笑,牵过她手。
“别……别这样。”她欲抽手,他紧握不放。
风从门外涌进来,撩起她鬓发柔柔飘拂,她秋漪涟涟地看着他,他静静回视。
他不言,她亦不语。
“哟,这唱的是哪一出?相看两不厌啦!”
随着话音,漱雅顶着一张凌人的面孔跨了进来。两人慌忙撂开手,越过漱雅,小雨对上了城邺视线,他一双黑眸如淬了寒冰,看得她心砰砰乱跳,顶着瑞王福晋名份久了,竟让她产生错觉,好像和九阿哥拉手很对不住他似的?
“王兄。”睿祺轻咳两声,心下暗道惭愧,有人接近破庙,他居然意乱情迷到不闻其动静。
“九阿哥好兴致啊!”城邺开口说话后面上看去风平浪静,但小雨就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森然冷意。
“呃,我……”睿祺不知如何说是好,干脆缄口不言。
“你们是如何知晓我们在这的?”小雨是个老江湖了,这会冷静下来,发觉这事不对劲,是以发问道。
漱雅阴冷地逼视着她,哼道:“若要人未知,除非已不为!”
“知什么?为什么?我小雨光明磊落,和九阿哥在这说说话又犯了大清哪条王法?!”
“小雨?”城邺阴沉沉地说:“这是个什么古怪名儿?”
“这是我的乳名。”小晴蜓翻了个白眼,她后知后觉的对自己先前表现很不满意,她凭什么怕他?她不过是个假冒的福晋而已!
“王兄,今儿这事不与福晋相干。”睿祺扫眼漱雅,冲城邺一拱手说:“个中详情容我改日再与王兄细说,先告辞!”
“嗳哟--你干嘛打我?”
回到府里,城邺一脚踹倒小雨。
“*人!”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在他抬脚欲再往小雨身上踹去时,她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闪开,随即蹦起来扑上前就要和他拼命。
唉,如果她乖一点,如果她不选择硬碰硬,或许就不会招至一顿毒打。可她偏偏在他盛怒之下奋起反抗,无异于自寻死路,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容得下妻子红杏出墙?
“来人,给我取板子来!”
城邺一声断喝,候在院子里的下人心头一颤,不敢耽搁,立即跑去取来了责罚用的板子。
“打。”城邺双目凛寒,咬牙挤出命令。
小雨一言不发,昂首而立,气势丝毫不减地瞪着城邺,似是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手执板子的下人手有些抖,虽是王爷之令,但眼前这人毕竟是福晋,若下手打了,难保日后不会招致灾难,谁知这片云飘过去,哪时晴哪时雨?
“还磨蹭什么?听不懂我说话?”
城邺厉声喝斥传来,那人当下一惊,板子差点落在地上。他无奈举起板子,向小雨打去,谁料只一两下,城邺不耐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是在挠痒?没用的东西,退下,我来。”说罢,接过板子,那人旋即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那是什么表情?你还不知错?”
小雨倔强地不开口,注视他眸子中的一抹反抗,让城邺愈发愤怒。他挥起板子,小雨却躲也不躲,“啪”的一声,板子因用力而摇晃。小雨抽一口气,但依旧纹丝不动。
城邺冷哼,“我倒要看你骨头有多硬!”
又一板子下去,打到小雨腿上,强大的力量撕扯出剧痛,让她摇晃两下,跪倒在地上。紧接着板子连续落在她身上,根本不给她爬起来的余地。
“啪啪啪--”
声声入耳惊心。
小雨本能地护着头,只觉板子所到之处,痛入骨髓,她却始终咬着牙,不哼一声。
“今儿个怎么变哑巴了?你还不讨饶?”
城邺停下间隙,端详着缩成一团的小雨问。不知为何,他心中怀着一丝希冀,若她肯屈服,许便能有了停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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