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凑够二十万了啊！”
三天之后，李文山来收购小青菜。最后的那一点小青菜不到两筐，计一百三十斤，卖了三万九千块。本来卡里有十八万四，在镇上给吴晓莲租房买生物用品花去了三千。卡里现有余额十八万一，加上三万九，一共是二十二万块。
符晓丽跟他在一起时，生活奢侈，几张信用卡都连续刷爆。银行催她还款，她实在没办法，就去借了高利贷。但他妈神奇的是，高利贷欠款合同上写的居然是他的名字。
赵小南对比了一下，的确是自己的笔迹。赵小南猜测应该是符晓丽趁他喝醉的时候，哄骗他签下的。符晓丽还把他的电话，家庭住址，以及亲戚朋友的电话，全都给了放高利贷的人。
上一次那些催债的把电话打到村里，声称一个月内不连本带利还了，就过来放火烧他家。赵小南倒不怕那些人，但是怕那些人伤害到他的父母。
赵小南没有耽搁，直接跟李文山一起，来到了永安县城。
与李文山分别之后，赵小南先是买了一个提包，然后去到银行把钱取出来，装进了提包里。
提着装满钱的提包，赵小南拦了一辆出租，来到了县城以南的一家台球厅。
台球厅面积不大，大约有三间大小，里面摆着几张台球桌，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在打球，有一个平头男人在角落里喝酒。还有一个分头，戴眼镜，穿着廉价靛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办桌后面闭目养神。
打球的光头小青年看到赵小南，歪着脑袋，垮着膀子，叼根烟走过来，打量了他一眼，没礼貌的问：“喂，找谁？”
赵小南朝他笑了笑：“我找清哥。”
清哥名叫郭清，花名三点水，就是坐在那里喝酒的平头矮个子男人。
郭清听到有人找他，抬眼望了望赵小南，然后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郭清大概只有一米六几，但块头很大，一身肌肉，看起来平时没少锻炼。
“还钱的？”郭清显然认出了赵小南。
赵小南点了点头，笑道：“是的清哥。”
“跟我来吧！”郭清朝穿西服中年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中年男人的桌子有一个名牌，上面写着志诚公司总经理戴志诚。
郭清走到戴志诚身边，笑着说道：“老大，送钱的来了。”
赵小南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坐在这里，跟周围格格不入的戴眼镜男人。这人居然是老大？
戴志诚睁开眼睛，笑着对赵小南说道：“请坐。”
赵小南心想这老大还挺客气的。
赵小南坐到了戴志诚对面。
“叫什么名字？”戴志诚问。
“赵小南。”赵小南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时候欠的钱？”
“上个月。”
戴志诚打开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好一上，然后拿出一张合同念道：“赵小南，五月二十九日，欠款二十万。”
“对。”
“钱带了吗？”戴志诚问。
赵小南把提包拎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拉开拉链给对方看了看。
戴志诚给郭清使了眼色。
郭清从桌上把提包拿走，开始放进验钞机里面点钞。
等把二十万零五千（五千的利息）一一点清之后，郭清朝戴志诚点了点头。
赵小南望着戴志诚手中的那纸合同，笑问：“钱对吗？”
戴志诚拿起合同，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道：“还了这二十万零五千，你还欠……一百七十九万万五。”
赵小南一听，脸上笑容慢慢变冷，“不是只欠你二十万吗？”
戴志诚笑了，问：“谁说的？”
戴志诚说完，从笔筒里拿出一只碳素笔，在后面又加了一个0，欠款金额从二十万，一下子就变成了两百万。
戴志诚将合同在赵小南面前亮了亮，微笑着说道：“你看，这明明就是两百万嘛！”
赵小南背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
戴志诚将合同放下，一副思考的表情。
“没钱那就只能卖房啊；卖车啊；还有卖地啊，要是什么都卖完了，就让你女朋友啊，老妈啊，姐姐妹妹什么的，一起出来卖啊！”
赵小南身子向前，趴在桌子上向戴志诚问：“不如把我卖给你怎么样？”
戴志诚笑了，“我买你有什么用啊？”
赵小南右手握拳，在戴志诚晃了晃回道：“我很能打！”
戴志诚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笑问：“有多能打？”
赵小南起身，看了看台球厅内的几人笑着对戴志诚说道：“不如我表演给你看？”
戴志诚笑着拍了拍手：“好啊！”
郭清也在笑，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赵小南一拳砸向他胸口。
啪！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郭清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小坑。正是赵小南刚才拳骨击中的地方。
郭清感觉胸骨好像被砸断了，向后倒退两步，捂着胸口半天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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