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还不知道重不重要，只是来回想了很多，只有这个是没弄明白的。你先告诉我，好吗？”
“好吧。我们上次教室和好以后，你不是让我不要在车棚等你了吗？”
“是啊，那以后，我还一放学就走，就怕被我妈盯上。”
“我......我是想，这样会不会太欲盖弥彰了。所以你回家后，我还是会站在原先那里，但是会和遇见的很多同学打招呼。这样就算你妈看见我了，她只会想原来我们打招呼也很正常！”
唐雨想了想，点点头，赞成了萧泽的说法。
“那油渍是怎么回事？”
“后来有一次，我看你妈搬着桶实在吃力，就......就上前帮忙了！”
萧泽的声音越来越小。
“帮忙......你还上前帮忙了？你不躲能理解，你还上前帮忙？你不怕......”
听完萧泽的话，唐雨难以置信。她自然知道萧泽是出于善意，可是他帮助的对象是每天巴不得抓自己“把柄”的母亲啊！
这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吗？
她努力平复自己，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搬完后，我两手随便一擦就留下油渍了。”
“我妈呢？她说什么了吗？”
“开始没说什么，不过后面帮的次数多了，我们就聊起来了。”
“什么？帮的次数多了？聊起来了？”
唐雨站起身，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听错了。
“你......你别急啊！”萧泽把唐雨拉了回来，继续解释：“我只是想提前和阿姨搞好关系，以后要是再见面......”
“那你告诉我妈你的名字了吗？”
“肯定说了呀，我还知道了你妈姓魏，对吗？”
唐雨闭上眼，揉了揉印堂穴，一口气堵在胸口。郁结已久的问题终于解开了！此时的她，真不知该感谢还是该埋怨。
“唐雨，这事和后来有什么关系？”
唐雨放下手，深吸一口气。“高考完第二天，你送给我一个水晶球，记得吗？”
“当然记得！”
“上面也刻着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萧泽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我抱着水晶球，坐在床头就睡着了。因为很晚才睡，第二天醒来差不多中午了。后来才明白我妈应该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来过，她发现水晶球就拿走了。”
“拿走了？”
“嗯，我发现不见后就一直找，直到我妈拿着它又来到我房间。”
“后......后来呢？”
“自然是大吵了一架，我从没和她那样吵过！她把我高考的失利全归于我们的关系。即便我一直坚持要去复读，下次一定考好，她也完全不相信了！”
萧泽终于明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竟然弄巧成拙了！
“那个时候对她来说，只要我们断了联系，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所以阿姨故意打电话给我。”
“什么？她给你打电话了，她说什么？”
“她问我报考哪里的大学，我说东大。我还问你会不会也报考东翘的学校，她说会！”
“她这是故意让我们离得远远的！”唐雨的声音沉重起来。
她走到了窗前，看着这茫茫大雨，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
许久，她才转过身，继续说道：“萧泽，你知道吗？我很想去复读，可是我母亲咬定了我不可能再静下心来，就像我哥一样，一旦分心，就无可救药了！所以......所以她才执意要把我们分开，才狠心摔碎了我们的水晶球，要断了我全部念想！”
说到这里，唐雨已是泪如泉涌。
萧泽突然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
“我恨极了她，那一刻起，就想离她远远的！我想给你打电话，可那几天我根本出不去，也找不到家里的电话！天南海北，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报考哪里的大学。我盼着报考志愿的那一天能和你见面，可她说除了延京，哪儿都别想去，还自作主张去学校为我搞定一切！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手无缚鸡之力！”
萧泽走上前，心疼地为唐雨擦去眼泪。
“那些日子，我很乱，也很怕！我最大的庆幸就是可以去找我哥了，这样就可以摆脱我母亲的掌控，我也可以请求他，让我在某个时间来找你。事实上，这些我都对了。可是有些地方我好像又错了！因为我不可能预想到一切！就像上次一样，你会生气难过，会躲着我；又比如我选择了专科，就必须接受低人一等！”
唐雨的话音未落，萧泽已经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里。
他终于明白唐雨心里所有的委屈与挣扎！也开始为那段时间对她的故意冷落而自责。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唐雨的脸颊，深深地印下自己的吻。
......
都怪之前清晨的雨，早早就吵醒了两人。此刻又许是真累了，两人相拥着，倦意再起，竟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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