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等一等!”陈局跟上去,正想提出要沈衍衡暂时回去,这时有警员从大厅里跑出来。
“陈局,又查到新线索!”警员说。
听到这句,陈局有种死一死的冲动。
看沈衍衡的反应,明显是没离开的打算,而案情又一再挖出线索,要是挖出来的线索能证实沈衍衡就是幕后真凶,那也好说,可偏偏都是洗白。
早上之所以下令带人,完全是因为宋一海说的那句:带走是带走了,只怕有人会力保他!
说那句话的时候,老首长刚好被双规带走,而宋一海又新上任,任谁听了都知道该怎么做,也巧了夏日集团正好有命案!
他不借机带人,还等什么?
但是这会呢?
陈局只能皱眉,“什么线索?”
“这——”警员看了沈衍衡一眼,意思是不能当众说。
“我进拘传室,随时配合你们检查、审问!”丢下这句,沈衍衡上台阶,往大厅里去。
“沈先生,留步!”陈局叫住他,转头用一种威严的语气,和警员说,“沈先生又不是外人!”
“是这样的,在肇事司机家里,又翻出一部手机,经过比对,的确是他生前所用,不过在事先前的两小时,也就是昨夜23点,有通话记录!”说到这里,警员站在台阶最下面,越过陈局去看台阶之上,刚好站在遮雨棚下的沈衍衡,“联系人,是沈太太!”
一句话,矛头瞬时转移。
再联系到之前的依据,警员提出,“事发前,也就是昨天晚上,沈太太因罗欣雇人,在医院被打,怀疑其实是沈太太指使司机报复,应该——”
“应该怎样?”沈衍衡打断他,“拘传、逮捕?”
“……”警员怔了怔,询问似的看陈局。
这会的陈局,要是再不明白沈衍衡平淡表情下的隐意,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就白做了。
本身拘传了沈衍衡11个小时,就成了烫手山芋,要是再因此拘传沈太太,那不是打脸吗?
猛地想起,他们刚刚签字离婚了,按常理沈衍衡应该恨的吧!
所以陈局在揣摩了会,试探性的说,“按规定的话,的确该拘传,不过还像沈先生这样,了解完了情况,会立刻放行的!”
借机,唤来之前的守卫,“还楞着做什么,赶紧替沈先生打开手铐!”说着,陈局又上了层台阶,表示时间不早了,一起用个便饭?
沈衍衡晃着手腕,“这是解除我嫌疑的意思?”
“哪里来的嫌疑…”陈局脸上堆着笑,“本身就是配合检查,沈先生误会了!”
“然后你要告诉我,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沈衍衡双手抄兜,站在狂风里,望着伸缩门,“不过,这义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听他这么说,陈局当即呼吸一紧:这是开始反咬了!
“其实吧——”捏了捏眉心,陈局正思索着该怎么说才好,这时,听到沈衍衡说,“其实,我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局,在拘传我太太之前,还请你们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不然的话,即便我和她签字离婚了,那她也算我沈衍衡的女人!”
说着,沈衍衡将视线收回,转而看着陈局,“男人受点委屈,吃点苦都不算什么,但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说他还有脸活吗?”
“谁说不是,男人嘛,保护女人是应该的!”一前一后,同时两个人的马屁,都拍错了,陈局这一刻的心,比吃了黄连还苦。
走下台阶,正要亲身送沈衍衡出警局,忽然‘咯吱’一声,是透明玻璃材质的遮雨棚,因为受不了突来的风力,有些松动。
“沈先生,小心——”头顶。
后面两字还没说完,就听‘哐’的的一声响,遮雨棚顷刻间坠落。
却也在这一秒,有道水蓝色的身影从警局大厅里跑出来,“衍衡,小心!”
一声惊呼,沈衍衡脑中一下闪过13岁那年,母亲去找医生,高烧不退的他,迷迷糊糊的穿过马路,想要找水喝,有辆农用三轮车撞上来的一幕。
当时救了他的女孩,和此时此刻眼前跑过来的身影,无论从发型、衣着还是那奋不顾身救他的行为来看,就是一模一样!
唯独不同的是,当年他高烧,身体不协调。
而现在,他伸手敏捷,几乎在挡雨棚坠落的一瞬,不但不用救,反而一把揽过冲上来的身影,动作迅速的几个转身后。
哐啷,砰!
一连串的响声后,他问怀里的人,“你怎么样,没——夏明月?”
认出怀里的人,竟是夏明月。
沈衍衡眸子缩了缩,语气瞬冷,“怎么是你!”
“我……”夏明月散着头发,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旗袍,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喘息呼吸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外头,陈局踩着已经破碎的玻璃走进来,“她是接到我们的通知,过来做笔录的,两位认识?你们都没事吧!”
瞧着沈衍衡冷峻的脸庞,夏明月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笔录做完了,可以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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