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从小磊手拿过遗书,和老伴一起认真地看着,他老泪纵横地:“十六年了,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封遗书,回想起当年的情景,真是心如刀绞。那天如果不是我们进城,大伟和李燕不会陪我们街,大伟也不会单独去追匪徒。事情发生的过程,我们三个人只能眼睁睁地在后面焦急地跟着,惨案发生后,我们跑去抱起血泊的大伟,他只对李燕说了一句:‘生下孩子,还当警察。’虽然我们后来知道,大伟出事前的一天,对自己的生命有过预感,小伟也在云南感应到了他哥哥紧张的心跳,兄弟俩还通了电话,可当天并没出事,第二天发生了惨案,小伟又感应到了他哥哥的临终召唤,匆匆赶来北京送别他的哥哥。”
爷爷悲苦地:“安葬好大伟后,我们才知道,大伟在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时,给小伟留下了这封信,但只有李燕和小伟知道内容,我们事后也多次问过李燕,信里写的是什么?但她是不说,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意思,也不会让两个孩子苦了十六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六年啊?”
『奶』『奶』哀叹道:“唉,个礼拜天李燕回家来,我们才知道,大磊的妈妈象大伟牺牲前对我们说的那样,早离去了,只是小伟没有告诉大伟,但大伟却感应到了弟弟的悲痛,他们兄弟俩真的心连着心。不仅大伟能感应到弟弟的悲痛,小伟也能感应到他哥哥的痛楚,大伟遇刺不到两分钟,小伟从云南打长途到北京的寻呼台,连续地呼叫他哥哥的bb机,内容是:我是小伟,速回电话。”
段所长哭着说:“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是我给小伟哥回的电话,他接电话时第一句话是:‘大伟哥,你吓死我了。’当我告诉他大伟哥受伤的消息时,他说立即坐飞机赶来北京,是我去机场接的他,到医院后,大伟哥听到了弟弟的声音才最后离去。小伟哥那一天两夜一直抱着他哥哥没有松手,让他哥哥在自己的怀度过了人世间的最后两天,他的情感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为他的情义所触动,默默地陪伴着他哭泣。”
爷爷『奶』『奶』拥抱着在一起痛哭,兄弟俩也哭出了声。
大磊擦掉眼泪回头安慰道:“爷爷『奶』『奶』,请节哀,身体要紧。”
王小磊也边抽泣边劝慰着:“爷爷『奶』『奶』,别哭了。”
爷爷抹去眼泪,哀怜地:“十六年来,小伟在写给我们的信,一直坚持说自己的妻子还活着,今天我们终于明白,是这封信和信的这句话,让小伟一十六年不敢来北京,也不敢说出妻子早去世的消息。但他一直坚守着他和大伟在战场许下的诺言,每月都按时给我们寄钱,十六年没有间断,可又对我们隐瞒着自己的一切。李燕生下小磊后,我们也曾经劝说她改嫁,但她是不同意,她只是说,她爱大伟,也相信大伟,如果她再嫁给别人,百年之后将无脸再见大伟。”
『奶』『奶』说:“但我们一直没闹明白的是,李燕从不给小伟写信,只是每当小伟和大磊写信回家时,她回来看信,让我们代问一下大磊的情况。小伟在来信也只问小磊怎样了,别的也不问,提都不提李燕。现在想起来,倒是我们两个老的糊涂了,小伟和李燕当年是突然接受不了失去大伟的伤痛,所以不承认大磊的妈妈已死,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李燕死心。还李燕呢,其实她早知道小伟在骗人,她从小伟能在几千里之外感应到大伟的死,相信大伟感应到大磊妈妈的死是一样的可信,但她嘴是不对我们说,因为她知道小伟总有一天会来北京看大伟,而且我们提出要去云南看小伟都不同意。”
爷爷又说:“没想到这两个人都倔强和固执的很,一个是再怎么想念大伟和小磊,也坚决不来北京,以为时间长了李燕会嫁人,一个苦苦的等,她不相信小伟会不来北京看大伟,只要小伟来了北京,他不能违背他哥哥的遗言。这样,十六年的青春白白的浪费了。这些要不是李燕个礼拜天回来主动跟我们说起,我们还明白不过来,本以为这次小伟不会走了,没想他还是要走。他是走了,我们拚了这两条老命,也要去云南把他追回来。”
大磊明白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阿姨恨得我爸爸要死,见到我爸爸没一句好话,还我爸爸看到阿姨害怕,连电话都不敢打,他们两个人象一对冤家。”
『奶』『奶』生气地:“大磊,你这孩子也是,五年前你写了一封信给我们,问小磊弟弟好不好?长得怎么样?我们回信时还特意问你妈妈的情况,你倒好,信也不给我们回了。李燕这次说,是你爸爸不许你说,还打了你。四年前你打电话给阿姨时,也帮着你爸爸骗人,说你妈妈还活着。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也会犯错,不知道偷偷地给我们写信、或者打电话?唉,这不仅害了你爸爸,也害了李燕阿姨,更害了你自己和小磊。一个从小没有了妈妈,一个从小没有爸爸,真苦了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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