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甜找小柔要了张常梅婆婆的电话。
打过去，刚说是张常梅的朋友，电话那边老人一惊，感觉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等老人家开口询问，李甜主动说，“阿姨，张姐抢救过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您不用担心。”
“哦，总算是救了过来。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李甜听老人的声音很激动，顿了顿，才继续说，“阿姨，我听说彭大哥的病还没好，这有半个月了吧，请问是什么病，严重吗？”
“嗯……，严重，已经换了几次血。昨天，也就是……我得知常梅自杀后，医生才告知说……，算是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了。你说啊，还好，常梅救了过来……，不然，我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换血？李甜一愣。
她记得去北京之前，最后一次听张常梅提起彭大伟，当时只是说发烧去医院看病，虽然也提到过医生留着不让走，要做全身检查，可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病。且从后来张常梅要向彭大伟摊牌来看，也不像很严重的样子，怎么现在再一说，就到了要换血的程度。
“彭大哥的病好突然……，阿姨，您现在在哪儿，我能否向您当面了解情况。”
李甜觉得情况有些复杂，不是电话里一两句说得清楚的。
“可以，我在市一医院肾病科，你来找我吧。正好，我也想找你商量商量，大伟和常梅的事。”
挂上电话，李甜和牛牛简单交代后，就直奔一医院。
看到彭母，竟有些认不出。
上次见面，是在可可的生日宴上，那个时候，彭母的精气神很足，脾气很大，有种一言不合就开吵的阵势。而这次，明显衰老了好多，两眼红肿，脸色暗黄，说话更是毫无气力，见到李甜迎面走过来的这几步，也仿佛脚上挂了秤砣一般，拖都拖不动。
“阿姨，您慢点……，您坐，我们坐着聊。”
“丫头，我……，真没想到常梅会自杀。那天……，那天我只是气不过，说了她几句而已。还好……，她人现在没事，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我……，我怎么……向大伟交代呀。”
一开口，彭母就向李甜道起歉来，说着说着的便忍不住泣不成声。
劝慰了好一会儿，老人家才从悲伤自责的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谈起彭大伟生病的事。
尽管老人家讲得断断续续，又时常将发生的事情前后颠倒，但李甜还是凭着迅速捕捉关键词的专业能力，以及超强的分析能力，理清了大致情况。
“看来，彭大哥的病，一直以来张姐并不知情。是前天，您去美容院，无意中说起才知道的。因为接受不了病情，又因为无法原谅自己的旁观，张姐于是选择了自杀。”
彭母点头，同意李甜的看法。
“可是……，我不懂，大伟为什么不告诉常梅生病的事？”
“或许是不想连累张姐吧。彭大伟很爱张姐的。”
“那个傻孩子，什么事都准备一个人扛，就连我也是发现他说出差有假，才逼问出来的。”彭母说到这儿，情绪不免又一次激动起来，“丫头……，我还是觉得奇怪，你说……，我一个老家伙都觉察出大伟有异常，常梅作为她老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发现呢？”
“嗯……，应该……还是美容太忙，前段时间，张姐一直在为修路拉客源的事奔波。”
李甜不知道怎么回复老人家的问询。
她当然知道，答案其实并非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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