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这是啥意思？”
丁寻一边问，目光却注视着被告席上的黎大刚。
而黎大刚的双眼却转向了旁听席的一角。
丁寻和王四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旁听席上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他们俩都认识的人。
“阿海叔？”
顿时。
丁寻的脑子空白了那么几秒。
“他来做什么？”
王四低声问道。
“不知道。”丁寻摇摇头。
“四哥，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奇怪，这家伙难道和黎大刚认识？”
“不可能吧？听他说话完全的墨城的口音。”
丁寻是土生土长的墨城人，这点还是听得出来的。
“你小子说得对，他应该很早就出国去了，怎么会和新南的人有关系。”
“对，他是我小姑奶奶在海外招聘的工作人员，跟随她多年了。”
王四蹙眉道：“这个事情很蹊跷。”
他目光深沉地看向审判席。
只见黎大刚此时也正在看着他们，并且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方华已经被一名女法警安抚住了。
她大概也意识到这是法庭，若是喧闹下去，恐怕会被带离并且休庭。
她泪汪汪地转头看向丁寻和王四的方向。
王四举起一只手，做出加油的手势。
方华微微点头，随后毫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
接下来的审判过程，既在王四和丁寻的预料之中，又在他们俩的意料之外。
说预料之中，是因为之前方华突然大叫时。
他们猜到方华要翻供。
意料之外则是，王四已经默默地暗示和鼓励方华，她也点了头。
可是最终还是翻供了。
她否认自己和黎大刚的私情，只承认黎大刚是她的老板。
她住的房子是老板提供给技术员住的，并不是给她。
接着口齿伶俐地把一连串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连她的律师都懵了。
丁寻的脸沉了下来。
王四轻声说：“小子，你看出问题来了吗？”
“看出来了。”
“咱们走吧。”
“好。”
丁寻和王四离开了法庭。
法庭外。
蔡东旭打开车门：“你们怎么就出来了？审判结束了？”
他看向台阶上。
没有其他人出来，只有他们俩。
“还没有结束。”
“没有必要再听下去。”
丁寻依旧预料到结果。
他们扭转不了什么，只有出来想办法。
听他们俩说完经过，蔡东旭挠挠头，说：“会不会是……有人收买了方华？”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丁寻点点头。
刚才在法庭里面他就在想。
看着方华后来几乎像是背书一般，反过来为黎大刚和吴家种植园辩护。
他就明白了，方华已经被收买。
只是不知道是被谁收买。
更不知道到底是被收买、还是被恐吓。
“老蔡，给我来根烟！”
王四朝蔡东旭伸出手。
蔡东旭拆开香烟盒子，抽出一条递给他：“你不是戒烟了么？”
“戒个屁，突然又想抽了。”
“丁寻兄弟你呢？你也来一根？”
蔡东旭也递了一根给丁寻。
丁寻摇摇头：“不了，瑶瑶怀着孕呢。”
“哦对对，你不能抽。”
蔡东旭把烟收起，他和王四一人一根抽了起来。
丁寻连忙走向不远处，双手插兜看着远处。
就在王四和蔡东旭吞云吐雾的时候，阿海出来了。
他独自一人走下高高的台阶。
走了一半儿看见靠在车边的俩人，愣了愣。
王四也转过头去冷冷地斜视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来。
“阿海叔，真巧。”
丁寻也走了过来。
毕竟是晚辈，他依旧热情地和阿海打招呼。
“嗯！”
阿海从鼻孔里出了一个音。
丁寻丝毫不介意。
“那个叫方华的对你们的种植物做手脚，是另案处理？什么时候开庭？”
“快了。”
“好，这种人就该多判几年！”
丁寻和王四愣住了。
这个阿海怎么突然关心起种植园的案子来了？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丁寻虽然很想知道，但是此时并没有打算问阿海本人。
“阿海叔要回村吗？一起回去？”
“不必，我来县城逛逛。”
“阿海叔要不要我陪你……”
“不必！”
阿海边走边举手拒绝。
丁寻收起笑容对王四说：“四哥，你觉得阿海叔是偶然走进法庭旁听的吗？”
“不是。”
“我也认为不是，我觉得他和黎大刚一定认识。”
王四问道：“对了，阿海叫什么名字？”
“名字？就叫阿海吧？”
丁寻突然顿了顿，又说：“不对，咱们似乎都不知道阿海的全名！”
虽然阿海住在自己的酒店里，但是谁会想到好好的去查他真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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