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拿过来一看，是《世界钢琴曲名汇》，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后挑选了几首不同风格的曲子，弹奏完毕，东林鼓起了掌：“太满意了，商小姐正是我要找的人。”
“东先生过奖了。”商歌笑笑。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东林先生和商老师，你们继续谈一下薪资的问题吧，我就在外面的大教室等你们。”李老师说完就离开了琴房。
“商老师弹了多久钢琴了？”东林问。
“二十年了。”商歌说，“很小就开始学，不过最近几年没怎么弹，可能有点手生。”
“不，商老师非常熟练。”东林说，“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学生，他是我朋友的小侄女，叫仝静，今年秋季就要上高一了，父母准备让她走艺术生，不过小静之前没有接触过钢琴，可能要让商老师费点儿心了。”
商歌想了想，说：“我肯定会尽力的，不过效果如何我也不能保证，这个要看学生的天赋和对音乐的领悟能力，她之前有过乐理知识吗，对音乐或者唱歌感兴趣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东林不好意思地笑了，“要不你亲自问问她吧。我看商老师挺合适的，咱们这两天就定下来，如何？”
商歌还以为要多弹一会儿，没想到这位东林先生这么爽快，她也答应了。两人握手告别，并约好了第一次家教的时间和地点。
东林还很负责地问商歌需要学生提前准备什么东西，比如什么教材。
商歌想了想，“第一节课我先摸个底，然后在确定教学方案和用书，学生可以自己先凭兴趣熟悉一下钢琴知识，做些热身预习。”
东林直夸商老师考虑周到。
商谈好之后，东林又提出送商老师回家，商歌笑着婉拒了。
倒不是她作，商歌半小时后还有一个调音的活儿。
很快约定的上课时间就到了。
商歌第一次去，不认路，就打了个车，然后把地址拿给司机看。
“哟，这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司机挺健谈的，看到地址便随口说了一句。
“我是家庭教师。”商歌解释道。
她今天穿着比较正式的小套装，化了个妆，因为她长得显年轻，再要去这种高档住宅区，难免不让别人联想纷纷。
“哦，这样啊。”司机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谁还没读过《简·爱》了？家庭教师配上闷骚富翁，活生生一出感情大戏。
司机啧啧两声：“现在的小姑娘啊，都喜欢这种来钱快的活。”
“送不送了？”商歌脸色沉了沉。
“送，送。”司机看她脾气不怎么好，生怕得罪了她背后的闷骚富翁，连忙闭嘴，专心致志开起了车。
海城是国际大都市，大街上随便扔个呼啦圈都能套住一个身价上亿的隐形富豪。司机是看这姑娘长得好看，才冒险搭讪了几句。
出租车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地址上的高档小区。
旁边就是海城CBD，寸土寸金的地方。
商歌付了钱下车，没有停留，便进入。
小区的门卫已经提前知道她的来访，看了证件之后直接把她放进去了。还热心地问她需不需要指路。
商歌没有拒绝，就让门卫带她到了学生家的楼下。
“谢谢您。”商歌和门卫道谢。
“没关系，都是应该的，商小姐。”
对方住在16层，商歌输入了门禁的密码，然后乘电梯顺利到达。
按下门铃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
“你好，我是商歌，仝静同学的钢琴教师，约好了今天上第一节课。”商歌自报家门。
“你好你好，小静在里面等你呢，进来吧。”中年女人笑脸相迎，给商歌找出一双拖鞋。
“谢谢，您是仝静同学的妈妈是吗？”商歌换上拖鞋问。
“哦不不，我是这家的保姆。”中年女人有些窘迫地笑着。
“不好意思，我的错。那家里有大人吗？因为上完课我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家长沟通一下。”商歌笑着问。
“我们家先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您先喝口水，然后我带你去见小静。”保姆一直是礼貌又客气。
“不用麻烦了，咱们直接开始吧，毕竟是按小时收费的，不想耽误了孩子上课的时间。”商歌摆了摆手。
还以为仝静是个文静的乖乖女，结果见到她人的时候商歌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戴着耳机染着绿色头发正在打游戏的小流氓。
“草，你马没教你不要给队友拖后腿？妈的辅助怎么打的，会不会玩不会滚蛋！”仝静啪啪地敲着键盘，鼠标迅速移动着，“放大招，放大招啊孙贼！”
商歌愣是半分钟没说出话来。
她和保姆阿姨面面相觑，那眼神在说：你确定这个丫头有兴趣学钢琴？
保姆无奈地笑了笑。
商歌扶额，不管怎么说，她今天是来上课的。
尴尬的五分钟过去，仝静终于骂骂咧咧地结束了一局游戏，她摘下沉浸式头戴耳机，然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小静，这位是商老师，你的钢琴老师。”保姆阿姨赶紧给仝静介绍商歌。
看到商歌，仝静之前那一副凶狠的劲儿收敛了许多，但表情有点悻悻的：“老师好。”
“你好，仝静同学，我们开始上课吧，麻烦你先带我去琴房。”商歌说。
“哦。”仝静放下耳机，又拿出手机准备带上。
“手机先放下吧，下课之后再看消息。”商歌已经较为了解现在这些小孩子了，多亏了这段时间在很多家庭调音的经历，见识了各个年龄段的小孩。
这些孩子接触互联网比较早，在学习生活中很难从网络中走出来，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回影响他们正常学习生活的体验。
仝静有些敌意地看向商歌，但毕竟是15岁的小孩，见到老师还是得规规矩矩的。她回答了一声“哦”，然后把手机扔到床上。
“琴房在隔壁。”仝静无精打采地道，然后带头走向了隔壁那间房间。
这是个专门做了隔音处理的房间，走进去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门一关，里面安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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