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你们的盟友是谁?佐尔格人在哪?”
“...克雷多夫人...她计划了一切...关押的具体位置...有可能在死城...”
“克雷多夫人?哪一家的贵族?”
“不是贵族...是叛军...”
“为什么你们会跟一个叛军合作?图什么?你们这个样子难不成还想当总督?别逗我了,不会真以为审判庭都是瞎子吧?”
“...远古的契约...古老者的承诺...必须遵守...”
“意思是,你们跟她合作,只是因为古老的契约?她是什么身份?”
“难以言说...钢铁领主...刀锋姐妹...此乃依靠异术存活数千载的异类...她握着很多秘密...”
“一个凡人能活几千年?有趣有趣,她要做什么?”
“推翻赫玛尔家族...”
“不止吧?”
“更多的...无从得知...我们也在追查...”
“埃舍尔家族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执行者...”
“不对,泰家族可以解释为被你们哄骗的,埃舍尔家族这种帮派家族,可不是三言两语或者靠画大饼就能打发的。”
塔洛斯这么一说,静默者们开始不断转头,看向彼此,似乎在交流。
好一会后,还是那个人继续解释道:
“克雷多夫人与埃舍尔家族...似乎存在某种秘密关系...但由于其生命过于漫长...很多信息...难以追溯...”
“行吧,我们也不在乎这个地方的怪事,现在给你们一个建议,发动全部力量去死城帮我们搜查佐尔格的下落。”
塔洛斯刚说完,忽然整个沉没之城开始颤抖,静默者们的双眼似乎在同一时间都发出微光,喉咙里也响起低沉的呱叫声,好像听到了某种召唤,或者感受到某种存在,令它们感到振奋。
但下一秒,震动陡然剧烈,并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
静默者们同时僵住了,本就混浊的双眼迅速失去大部分色彩,塔洛斯只是哈哈一笑,转过身。
“记住了,你们现在只剩下十三天,任务有两个,把那个死城的一砖一瓦都翻一遍,把佐尔格找出来,还有就是...找到那个克雷多夫人,这是你们不被灭族的唯一机会,好好把握住,我好说话,那位可就不太好说话了。”
桑普城的陷落似乎已成定局,苍白的水中先民与畸变海兽在废墟间肆虐,将柯多圣战军、埃舍尔战士和武装平民一同拖入死亡的深渊,而比这更令人绝望的,是那正从沼海中升起的、如同移动山峦般的巨大阴影。
它终于完全踏上了海岸。
那是一尊高达三十米的类人鱼巨怪,其躯干肌肉虬结,覆盖着细密、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鳞片,仿佛披挂着古老的铠甲,一条如同巨型鳗鱼般的粗壮尾巴在身后缓缓摆动,每一次拍击地面都引起小范围的地震,它的头颅呈现出某种狰狞的深海鱼特征,巨口微张,露出层层叠叠、匕首般的利齿。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额头正中那个如同垂钓灯笼般的器官,此刻正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幽光——那并非物理的光线,而是一种磅礴、污秽的灵能力量,如同实质的波涛般冲刷着整个战场,让所有具备感知的生命体都感到一阵阵恶心与眩晕。
这便是旧桑普城的毁灭者,德拉奎家族所侍奉的古老恐怖的仆从,曾被某些海底铭文称为深渊守望者的存在,它那灯笼器官的光芒扫过战场,带着冰冷的、毁灭一切的意志,与它一同出现的,还有数条从深水中探出的、直径超过数米、长度难以估量的巨大触须,它们如同来自深渊魔神的鞭子,仅仅是随意一挥,港口旁一艘试图逃离的破烂渔船便如同玩具般被凌空打爆,木屑与碎片如同雨点般落下。
无论是柯多家族的狂热,埃舍尔家族的坚韧,还是凡人的勇气,似乎在它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就在这万物都将归于寂静与毁灭的时刻——
桑普城上空,那被硝烟、毒雾和灵能阴云笼罩的黑幕,骤然被撕裂了。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一轮黑日凭空浮现。
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吞噬一切光线的奇点,一轮由纯粹虚无勾勒出的日轮轮廓,边缘处空间微微扭曲,仿佛连现实结构都无法承受其存在,散发着一种令时间凝滞、令灵魂冻结的绝对威严,其气势之磅礴,甚至瞬间压过了那三十米巨怪所带来的恐怖。
它不是黑暗,而是黑暗的源头,它不是火焰,却散发着比恒星核心更令人心悸的燃烧感。
在这轮黑日出现的瞬间,战场上所有的声音——枪炮、嘶吼、惨叫、海浪——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绝对的寂静。
下一刻,这轮黑日动了。
它并非坠落,而是如同一种概念的显现,一种意志的延伸,径直印向了那刚刚抬起脚的巨型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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