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摸了摸奴儿的脑袋，孟悠悠道：“下去吧。”
“是。”
看着奴儿的背影，孟悠悠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突的，自己的脑袋上传来一阵熟悉的触感。
孟悠悠抬头望去，却见孟云正站在床边摸着她的脑袋，一如以往般温暖的动作。
孟悠悠亲昵的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
她低着头，没有看见孟云眼底的担忧。
“悠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师傅永远都站在你身边。”
孟悠悠顿了顿，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去回他。
她现在甚至都不用抬头都能知道自家师傅脸上现在是什么神色，她调皮似的道：“师傅，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了吧？我眉间的印记究竟是什么？”
孟悠悠抬手，用指尖摸了摸发烫的印记，笑道：“又或者说，我身体里究竟住了什么东西。”
说完这句话，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家师傅摸着她脑袋的手僵了许久，而后又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
“你的身体里没有住着什么，那印记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印记。”
“是吗？”
孟悠悠勾唇，师傅不愿说，便不说吧。
她大抵也能猜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
想着，孟悠悠眼底闪过一丝邪肆。
没有发现这个印记的用处前，她只是一个会使毒的女无赖罢了，后来她发现，自己因着这印记能做到杀人于无形还挺不错的。
想杀谁便杀谁，不会再受别人的欺负，不会连自己的朋友亲人都护不了。
这样子挺好的。
沉沦吧，杀戮吧，把欺负自己的，欺负亲人的人，通通杀掉！
孟悠悠闭上了那双殷红的眼，掩住眼底毁天灭地的黑暗，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孟云看着她，眼底的忧虑更深。
这事，真是沈渊那孩子做的吗？
若真的如此，那悠悠的蛊……
……
依旧是在那间华贵异常的房间里，一个人躺在榻上，手中的月牙在烛火照映下越发的绚丽。
那人轻声笑道：“姐姐，姒长玉长睡不起，我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呢，没有直接杀了她，全当是给那个小不点最后一点希冀，呵呵，姐姐你会怪我吗？”
本该杀了她的，可一想到那个小不点就有些不忍心了呢。
希冀破碎，到最后也挺好玩的。
转动着月牙，那人笑的邪肆，“不过啊，蛊王终于成熟，可我不急着去抢，我还想看小不点多杀几个人，让更多的人步入地狱的深渊，下去陪你。”
大雪停了，积雪点点滴滴的掉落，天际出现了一抹弯弯的月牙，像是要与那人手中的月牙争妍斗艳。
谁胜谁败，尚不可知。
*
楼一一回到沈渊的住所便听人说沈渊醒了，他锁着眉头走了进去。
当看到床上略显虚弱的人时，楼一的脚步顿了顿，颇有些不想进去。
沈渊却似乎盯着门口盯了许久了，看着他，沈渊道：“进来。”
磨磨蹭蹭极不情愿的走了进去，楼一道：“主子。”
沈渊应了一声，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礼物送到了吗？”
小姑娘一生气就爱发狂，那凉玉听说能镇定心神，对她来说用处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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