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月眉眼一闪，没说话。
盛宸枫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四合院。
这是最靠近皇城的四合院，据说在前朝是郡王住的。
这种四合院，有价无市。
“这是盛家之前的资产，一直没住过。”
盛宸枫解释。
叶南月看了一眼屋梁，干干净净不染灰尘。
她抬脚进去，院子里来往佣人脚步很轻，看到人都很恭敬地退到一边儿。
这不是临时找来的佣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佣人。
“爷爷！”
“外公。”
盛伏珩已经七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却精神奕奕，他穿着一身绛紫色唐装，拄着龙头拐杖，单手负背，正和赫尔曼说话。
赫尔曼看了叶南月一眼，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叶南月神情不动，笑着走到盛伏珩面前，“外公，你来帝都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机场接你啊！”
“知道你忙，不用你接。赫尔曼来接我就行了。”
叶南月：“……”
“我来之前见了赫尔曼的父亲，普朗克家的意思了，是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订婚也三年了，该结婚了。”
叶南月：“外公，我……”
“赫尔曼不是华国人，所以他的证件资料啊，都准备好了。后天是个黄道吉日，你们去把证领了。”
赫尔曼抿着唇不说话。
叶南月沉默了两秒，“外公，这件事我要和阿璃说一声。她还小……”
“你不是把阿璃送到时闻野那儿去了吗？”盛伏珩拍着她的手，很慈祥，“先领证，婚礼之后回d国再办。”
盛伏珩拍了板，没人敢反抗。
陪着他吃了晚饭，赫尔曼和叶南月回到一间房里。
关上门，赫尔曼脸上笑意才收了起来，“怎么突然就让我们结婚？”
“我怎么知道！”叶南月也有点儿烦躁，她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手指摩擦着上面的雕刻花纹。
赫尔曼面色沉沉地坐在她对面。
两人沉默了十几分钟。
赫尔曼才柔软金发，“按他们说的，先领证。”
说完，他担心叶南月不同意，“你怎么想？”
“我能不同意吗？”她也烦。
她和赫尔曼没感情，两人一直都是在两家装作恩爱，此时私底下谁都不管谁。
两家人也都看得出来，他们只是做戏。
可一直都是维持表面的和谐。
这次盛伏珩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眯着眼睛去看赫尔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赫尔曼躲闪了一下。
“赫尔曼，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要是因为你的原因，造成我们不得不结婚，你……”
“她怀孕了。”
叶南月：“……”
“她想结婚。我和我爸提了一次。”赫尔曼叹了一口气，“他不同意，我就没提了。”
叶南月瞪了他一眼。
晚上。
叶南月睡床，赫尔曼睡在地上。
手机搁在床头亮了亮，叶南月拿过来一看，是时闻野发过来的微信。
【后天，就是我们约定的时间。我在民政局等你。】
叶南月：“……”
后天，就是她和时闻野约定好的时间。
盛伏珩让她和赫尔曼领证的日子，也是后天。
她心里一寒，身体微微发抖。
盛伏珩是知道她和时闻野约定，所以才故意定这一天吗？
是她身边有盛伏珩的人。
还是时闻野身边有？
她颤抖着手指给时闻野发消息，编辑完，又快速删除，手机关机，躺下。
后天。
民政局。
赫尔曼坐在车内磨磨蹭蹭。
叶南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动不动。
他们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半个小时了。
更重要的是，民政局的大门口还有一个门神一样的时闻野。
他穿着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引得前来结婚的新人纷纷侧目。
赫尔曼咳嗽一声，“你没跟我说，他也在啊！”
“我也不知道，他会来。”叶南月垂头看手机，看的是财经新闻。
赫尔曼扫了一眼她手机页面，翻了一个白眼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关心钱？”
“那你说怎么办？出去，领证？”
赫尔曼：“……”
他咽了咽口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那等着？”
“等不了多久的。”
话音刚落，玻璃就被敲响。
是盛宸枫。
赫尔曼摇下车窗。
盛宸枫催促道：“你们还不进去领证，磨蹭什么呢？爷爷那边等你们好消息。”
叶南月指着手表，“良辰吉日没到，我们要是进去领证，婚姻最后破裂，你负责吗？”
盛宸枫：“……屁事儿真多。”
他转身回到自己车上。
一道凌厉的视线扫来。
时闻野看到了车内坐着的人。
他眸子沉沉地盯着这边。
半晌，脸色恢复。
只笑着走了过来，“来了？”
叶南月：“……”
“进去吧！多谢普朗克先生送我妻子过来。”拉开车门，朝着叶南月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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