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就是忙碌的一天。
这次实战演练，危险程度没有超过轻夜的预期，但所造成的影响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鳗鱼屋这边没有人死亡，但观音寺美幸雄重伤，被送去灾害管理局旗下的医院治疗，由观音寺直子和幸田真由理负责照看。
灾害管理局那边，特别行动小队差点全灭，4人组经过这一场生死之战后灵压得到了提升，但至少一个月内无法再战。
反而是那些负责辅佐的灾害管理局成员死伤惨重，当时为了替4人组分担压力，这些人吸引走了一些低级虚，可就是这些低级虚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最严重的是，这次战斗造成的影响巨大，部分具有灵媒体质的人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那场战斗的真相。
看不到真相的也目击到了一群人上蹿下跳，然后就房屋倒塌的事实，再结合以往听到的各种传闻，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活在无形的恐惧之中。
虽然尸魂界来人使用结界，对鸣木市居民进行了大规模记忆替换，但扎根的恐惧无法消除。
夜晚，在所有人都睡去后，黄泉川未来进入轻夜的房间。
“你来了。”轻夜招呼她坐下。
“轻夜大人，你知道我要来？”黄泉川未来面露疑惑。
“是你的灵魂告诉我的。”轻夜不会什么微表情，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死神擅长观察灵魂。
黄泉川未来的灵魂在观音寺美幸雄被穿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随时有自我堕落的危险。
完现术者的力量来源于虚，力量的使用依靠的是心，心一旦堕落进深渊，很可能就会变成虚。
“我的灵魂告诉你的？那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吗？”对轻夜故作玄虚的回答黄泉川不置可否。
“当然，你再为我预言一次吧。”说完轻夜做到她的对面，开始了第二次预言。
在这次预言中，轻夜还是变成了虚，并且鳗鱼屋所有人也变成了虚，追随在轻夜身后。
“这不可能！”黄泉川未来低声咆哮。
也不知道说的是她不可能成为虚还是在为预言内容的变化而震惊，毕竟在上一次预言中他们几人是跟在玲珑身后对抗虚的主力。
“我不信，再来。”她咬着牙盯着轻夜，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轻夜如她所愿，再次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水晶球再次散发出神秘的光泽，一阵子过后水晶球熄灭，黄泉川未来呆呆地看着水晶球，失魂落魄。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轻夜打断沉默。
“不用了，”黄泉川未来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迷茫占据了她的脸，“为什么未来在不断的变化，您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一次大意导致亲人受伤，她还不至于这么颓废，毕竟只是受伤又没死，多年躲避虚追杀的经历让她的心灵没有这么脆弱。
真正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自己的预言能力，她早就为弟弟妹妹们预言过，其中最久远的预言中大家十年后都还活着。
所以她在战斗的时候才会这么狂放，因为这个帮助她无数次躲过死亡的能力，让她相信自己等人不会中途夭折。
现在轻夜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多次预言的内容是可以不一致的，这让她对自己的根本能力产生了怀疑。
“命运是有权重的，而强者可以决定自己的走向，一次不同的选择就会改变世界的轨迹。”
“你现在的行为就像是盲人摸象，以蝼蚁的视角去预测狮子的命运，自然很轻易就会被改变，所以你看我有主动找过你为我预言吗？”
轻夜说完，把时间留给黄泉川未来，让她自己去领悟，黄泉川未来没用多长时间就接受了新的知识。
“这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灵压为王’吗？我现在理解了一些，”消除了一个疑惑之后，黄泉川未来心里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如果我的能力对你没用，那你为什么还会细心教导我们？”
“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真正看重的只有玲珑，包括鳗屋育美在内我们对你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过去已然固定，未来可以改变，这是所有预言术的通用缺点，只能预测未来不能追溯过去。
轻夜不打算解释他和玲珑之间的关系，笑着道：“也别这么看不起自己嘛，我说过命运是有权重的。”
“真由理的能力就可以增加这个权重，你加上真由理再加上美幸雄，你能想到什么？”
“我，五妹，还有四弟？”黄泉川眉头紧锁，在加上了美幸雄这个普通灵媒后，她实在是想不到他们组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效果。
“提示一点，真由理的能力本质不是召唤，而是都市传说，我给她的额外任务是创造一个都市传说。”
“都市传说...我的能力是预言，你让我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小妹创造都市传说，四弟的理想是成为灵媒偶像...”
3种完全不一样的未来规划在黄泉川的脑海里不断碰撞，直到她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黄泉川未来眼睛一亮：“都市传说的内核是群体认知，一个人的命运权重是轻微的但是一群人的命运权重可以改变世界，是这样吗？”
轻夜对她点点头，一个普通人对世界毫无影响，一万个人也只能影响一片区域，但百万、千万以上的人共同朝着一处使力，就会变得无可阻挡。
由成为偶像的观音寺去引导信念，再有真由理控制这些信念附加于黄泉川未来的预言上，让预言术成为真正的大预言术，3人联合理论上可以改变世界的走向，以假替真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轻夜为自己留的后手，他选择的道路是从死神变成人类，备用道路是从虚变成人类，如果两者都失败了这第三条路就是关键。
以虚假覆盖现实，用亿万人的心念之力让自己成为人类！
这个想法十分大胆，历史上从没有人这么做过，即使轻夜自己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在黄泉川未来离开后，他继续为接下来的西哨局之行做好规划。
据说那边和J国不一样，那边面对的不是因人类对死亡的恐惧而诞生的虚，而是因人类的幻想和欲望而存在的幻想种——龙。
这很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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