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汗水不知何时已经几乎要汇聚成河，顺着脸庞滴落，满脸汗津津的样子，身上的衣衫也显露出几处被汗水完全浸透的痕迹。
李秋水喘着粗气，望着白发老者，他不认为白发老者对他有恶意，他在等待白发老者选择这样做的解释。
“是试探？”他心下猜测。
白发老者不再看他，转头看着场中，有些军卒已经开始在打扫，而在另一边退场的武者已经所剩无几，很快就要一个不剩了。
“如何？”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发老者终于说话，一出口却是这样的反问。
“······”李秋水不知此刻自己该如何回答，于是便沉默着，不答。
白发老者一挥手，将正要靠近擂台汇报的几个军卒赶走，露给李秋水一张侧脸，好像是在笑吧，只听他道：“呵，及至地阶中品之境，武者第一次接触到并开始运用神识之力，用之探查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却是要时刻不停的锤炼自己的神识之力。
只有当神识之力足够凝练，在面对高阶武者的时候，才能不会只因为其神识之力的影响就变得再无一战之力，就像刚才的你一样。
同时，凝练的神识之力也是地阶中品晋升地阶上品所必须的。
你提前拥有了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力量，却不知珍惜，而你似乎还是懵懵懂懂。
万剑真是误人子弟。”
李秋水拱手施礼道：“还望前辈指点。”
白发老者侧对着他，随意的摆摆手，道：“也谈不上指点，我只是要告诉你，在面对真正的高阶强者的时候，神识之力的重要性。
现在的你大可以先暂时缓一缓元力上的修炼，空出时间来将神识之力锤炼一番，则必然能够令你战力倍增。
以后晋阶地阶中品之境也能更容易些。
先前，你以神识之力干扰北仑，实是行险，若北仑不是因巨大的透支而筋疲力尽、头晕目眩、心神不能凝聚，你必将因此而被反噬，有的是苦头吃。
世间拥有神识之力的武者千千万，除了地阶上品，你可见过有地阶中品的武者在战斗中以神识之力去应敌？”
“······”李秋水心下汗颜，白发老者说说的层次太高，如今的他就是想了解也没那个资格啊。
仅有的一次直面地阶中品强者的经历，还是建立在泰伯已经将对方完全牵制住的情况下。
他对地阶中品强者的手段还不甚了解。
“在神识之力还不够凝练的时候，最易损伤，妄动伤己，对以后的武道修行也会大有影响，可谓是贻害无穷。
只有成功晋阶地阶上品，神识之力足够凝练了，才能随意用之对敌。
即便有所损伤，凭借着地阶上品的修为也能自行恢复。
说白了，就是在地阶中品之境，神识之力只能作为一种探查的辅助手段使用，不能作为实际攻击敌人的手段使用，因风险实在太大。
只有到了地阶上品之境才能随意的使用神识之力，就像我刚才一样。
而你只有将自己的神识之力锤炼再锤炼，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被高阶武者以神识之力压制的影响。”
“多谢前辈赐教！”
“呵，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却不知前辈是受何人所托？晚辈······”
“行了，别整那些婆婆妈妈的，既然人家不说，你就安心受着吧。
那人的人情可不是能轻易落下的，以后说不得你得花大代价报答。
所以现在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
“我去了。
小子······”
“晚辈在。”
“好好努力，这个世界以后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
李秋水抬头，正看见白发老者踩着擂台边拴铁链的木桩纵身跃下的背影，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来。
一匹雄俊非常的高大黑色异兽斜刺里奔跑出，向着白发老者而来。
白发老者翻身而上，稳稳的落在异兽背上，异兽一刻不停，载着白发老者向出口奔去。
飞驰电掣，好一匹雄俊的坐骑。
人已经看不见，李秋水才终于喃喃自语出声：“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公子，公子······”
有人在喊，李秋水转头望去，是个军卒，正站在擂台下冲他挥手。
“何事？”
“呃，公子，您看，”军卒手指四周：“这里马上就要关门了······”
李秋水懂了。
纵身一跃，翻过铁链，走在“桥梁”上，不久之前他走在这上面，周围还是满满的人头，喧哗声不绝于耳。
现在，人去场空，只有上百军卒在官员小吏的指挥下在偌大的场中做最后的清扫工作，空旷之感油然而生。
杰妮拾阶而上，站在“桥梁”的尽头，对着李秋水笑，阳光将她笼罩，美丽动人。
李秋水缓缓而来，路过她的身边，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一只手，二人相视一笑，并排走下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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